那晚 我怕(2 / 2)

陳淮驍迷離的醉眸輕描淡寫地掃了眼,似乎沒放在心上:“行,給我戴上。”

白茵開心得手都在抖,小心翼翼地給他左邊耳朵戴上了這枚耳釘。

黑曜石在他耳垂上綴著光,越發襯得這男人輕狂不羈的模樣。

“驍爺,哪兒認識的土包子。”身邊有女孩見她和陳淮驍坐的這麼近,略有不滿,揉了揉鼻子:“身上的香水,怎麼跟花露水一個味,刺鼻。”

陳淮驍掃了那女生一眼,輕飄飄喃了聲:“滾出去。”

雖然眉眼含笑,但話語裡的威懾力卻不小。

女生隻能忿忿離開。

陳淮驍湊近白茵,嗅了嗅,嘴角淺淺揚了揚:“小辮子,大學生活費夠用嗎?”

“夠的。”白茵靠著勤工儉學,再加上獎學金,生活費完全不是問題。

陳淮驍還是摸出手機,給她轉了三萬塊:“化妝品和香水買貴一點的。”

白茵羞得麵紅耳赤,緊咬著牙,眼睛都紅了。

“不…不要。”

“裝什麼,以前你在我這兒占的便宜還少?”

陳淮驍是喝多了,絲毫沒注意到小姑娘害羞中夾雜羞愧的表情。

過了會兒,有男生組局玩遊戲,他便和他們擲起了骰子。

無論輸贏,總是要喝酒。

白茵坐在他身邊,周圍一眾女生越發用嫉妒的眼神望她,她有些坐不下去了,起身便要走。

陳淮驍無意識地拉了她衣袖一下,淡淡道:“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不了,你和他們玩吧。”

“來都來了,我帶你去吃點宵夜,省得回去後爺爺說我招待不周。”

那時候,白茵真的以為陳淮驍是因為陳爺爺,才這般照顧她。

後來才明白,是她天真了。

出了ktv,陳淮驍已經醉得不輕了,哪裡還能支撐著吃宵夜,他哪兒都去不了。

白茵隻好扶著他去了酒店,進門之後,陳淮驍便倒在酒店的沙發上,睡著了。

白茵推了他幾下,見他實在醉的不輕,無奈,隻能拿毛巾過來給他擦了臉,脫了鞋,解了衣服。

蹲在地毯上,白茵看著少年英俊的臉龐,心臟怦怦直跳,沒有控製住自己,偷偷吻了他。

下一秒,她的後腦勺被他按住,陳淮驍撬開了她的唇,加深了這一個吻。

“你回來了。”

白茵根本無力拒絕這個男人的親吻,明知不應該,卻也像是和他一起醉了那般…

她把所有的愛和自己的身體,都給了這個傾心多年的少年。

然而,也是在那一晚,白茵聽到他醉語裡喊出了一個名字,不是她的,而是另一個女孩——

阿瑤。

“你回來了,阿瑤。”

而她,深愛了這麼多年,以為自己終於實現了最美好的少女夢。

原來,真是大夢一場啊!

那一晚之後,兩人和睦的關係…徹底走向了終結。

陳淮驍醒來之後,看著身邊發絲披散的少女,那般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他神色複雜,眼神裡帶著幾分歉疚。

而白茵……一夜未眠的白茵,徹底將自己的真心埋葬了起來,隻淡淡說了一句:“不要報酬,哥哥答應我一個要求就行了。”

聽到這句話,陳淮驍臉上的溫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隱約的憤怒。

“白茵,你認真?”

“當然。”白茵嘴角綻開:“哥哥,你...睡了我啊。”

“所以你跟我開口要報酬?”

“這是我的第一次。”

白茵平靜地講出這句話,向來極有自控力的陳淮驍,第一次麵露暴怒之色。

眼底有美好的東西,破碎了。

他必然以為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劃的。

本來啊,這女孩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陳淮驍冷冷道——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白茵艱難地穿好了衣服,忍著撕裂的疼意,隻說了一句話:“前路艱難,如果有一天我身陷囹圄,你拉我一把就行了。”

……

後來,白茵從陳淮驍朋友哪裡得知,陳淮驍高中時的確有個初戀女友,名叫秦瑤。

她是陳淮驍心裡的白月光。

後來秦瑤出國了,倆人便再沒有見麵,一直到大學,陳淮驍都對此耿耿於懷。

說起來,白茵和秦瑤還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跳舞的時候,那身段模樣,活脫脫就是另一個阿瑤啊。

隻是性格不像,阿瑤性格溫柔軟弱、憨態可掬,是很容易讓男人升起保護欲望的類型,但白茵性格強勢倔強,又敏感多疑。

陳淮驍不可能喜歡白茵這種事事計較的女孩,如果她不是長得和秦瑤有幾分像,陳淮驍大概不會都看她一眼。

當年白茵知道真相之後,心碎欲絕。

那時候的喜歡,是一往無前的真心。

後來,她藏住了真心,把自己徹底變成了他以為的那種人。

撕碎了過往種種美好的回憶,然後一走了之。

……

時光如水,一晃便是四年。

這四年,白茵猶如脫胎換骨一般,再也不複當年KTV裡那般狼狽的模樣了。

她努力學習,每天早起鍛煉,打工賺錢買高檔護膚品,舞蹈教室一跳幾個小時,還報名形體課,提升氣質,泡圖書館閱讀大量書籍,提升審美和品味。

複仇歸來,錢也要,名也要,那個男人……當然她也要。

得不到他的心,就得到他的人,至少從那一夜的表現看來,白茵是一點都不會虧。

……

白茵從回憶中抽回了思緒。

雖然不知道鄒玫芝給蘇安寧出了什麼主意,能讓她嫁給陳淮驍。

但無論如何,白茵都不會讓她得逞。

蘇安寧想要的一切,她都會搶走。

白茵打開微信,點開了chx的對話框——

“三天後的宴會,不要來。”

chx:“理由。”

白茵踟躕片刻,說道:“因為我也會在。”

chx:“嗯?”

白茵:“我怕哥哥見了我,又把持不住。”

安靜肅穆的會議室裡,長桌儘頭的陳淮驍臉色沉了下去,黑眸如冰。

進行彙報的區域主管見他一秒變臉,連彙報的嗓音都開始打顫了

ch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