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電梯,便來到賓館的三樓。
房間就在長長的走廊通道儘頭,地上鋪著陳舊的地毯,踩上去很是鬆軟。
白茵緊緊跟在陳淮驍身邊,絮絮叨叨道——
“倒也不是怕,主要是不必浪費資源了,低碳生活嘛。”
“反正隻是將就著睡幾個小時而已。”
“而且,我怕你睡過頭了,給你當鬨鐘啊。”
陳淮驍一言未發,將房卡遞到門邊,“滴”的一聲,門開了。
門內一陣陰嗖嗖的冷風吹來,白茵嚇得連忙躲到陳淮驍身後,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媽耶!”
陳淮驍回頭,無語地掃她一眼。
她才哆嗦著放開了,輕咳了一聲:“隻覺得房間有點冷。”
陳淮驍開了燈,又打開了空調暖風。
白茵看到這賓館雖然其貌不揚,但房間內部裝飾還算不錯,牆麵潔白,有灰色地毯,裝修也是現代極簡的風格。
勉強能湊合一晚。
隻是…房間裡擺著一張兩米的大床,床單潔白,毛巾疊成了兩隻接吻天鵝的形狀,擺在大床上。
“哎?沒有標間嗎?”白茵揉揉頭,便要退出房間:“我去找她換一下!”
陳淮驍已經放下了單肩包,扯開了被單:“我習慣睡大床,你要換,自己單開一間。”
“……”
白茵踟躕地站在門邊,在“和陳淮驍睡一張床”還是“和鬼睡一張床”這兩個選項裡反複橫跳之後,終究選擇了前者。
她到洗手間巡查了衛生狀況,勉強過關,走出來對陳淮驍道:“我沒有帶睡衣。”
“身上不是穿了?”
“外衣怎麼能穿著睡覺!”
陳淮驍麵無表情道:“你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穿。”
“……”
他從隨身攜帶的單肩包裡翻出一件乾淨的高定內搭襯衣,遞給了白茵:“以前還是窮姑娘的時候,沒見這樣嬌慣。”
白茵接過了襯衣,輕哼道:“又不要你來嬌慣。”
“那彆穿我的衣服。”
陳淮驍伸手去奪,白茵轉身躥進了洗手間,“砰”地關上了門。
……
陳淮驍衝澡的速度很快,簡單洗了一下,抓緊時間休息,今晚的睡眠時間著實不多。
拉力賽不僅僅是對路況和賽車性能的考驗,同樣也是對參賽者體力的考驗。
他擦著頭發走出來洗手間,看到白茵像貓咪一樣趴在床邊,修長白皙的雙腿勾著,交纏在一起,白襯衣緊貼著她柔嫩的肌膚,後腰處明顯的凹陷,宛如美人渦。
陳淮驍投資娛樂圈,這些年見過不少美人,但如白茵這般滋味的…卻是少有。
偏他還一路看著她長大,從青春期又瘦又小、營養不良的醜小鴨,一步步破繭蛻變,成了如今振翅的妖嬈藍蝴蝶。
他走到她麵前,隨手扔掉了毛巾。
白茵正在計算著今晚直播的分成,渾然不覺男人站在身後,用熾熱的眼神打量著她。
三七分成,她也能分到好幾萬,就算跟著陳淮驍來這荒山野嶺還鬨鬼的酒店住一晚,也不虧。
白茵嘴角綻開了愉快的笑意,感受到身邊的床鋪凹陷了下去,她嗅到了一陣淡淡的沉檀香味,問道:“陳淮驍,你身上怎麼總有我的味道?”
“有嗎?”男人似嗅了嗅自己,渾然不覺。
“很明顯。”白茵好奇地問:“是不是因為你體質特殊,跟什麼女人睡了,身上就會留下她的味道?就像被標記一樣。”
“……”
陳淮驍用腳尖輕輕踹了她一腳:“少看huangse小說。”
“我沒看!”
白茵回過頭,男人已經躺了下來,用被單掩住了身子。
但她還是瞥見了他上身什麼都沒有,手臂的皮膚白皙,肌肉塊線條流暢優美。
“你怎麼睡覺不穿東西!”
陳淮驍冷淡地睨她一眼:“我唯一換洗的衣服,在你身上,你如果介意,可以脫給我。”
白茵啞口無言,隻能拎了多餘的枕頭,隔在了兩個人中間:“不要碰到我。”
“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
白茵關了燈,躺了下來。
身邊的男人沒有任何動靜,呼吸聲均勻而緩慢。
“陳淮驍,你睡著了嗎?”
“嗯。”
“睡著了你還回答。”
“我太累了不想動,你要是太無聊了想發生點什麼,可以自己shanglai。”
“謝謝,不必,我嫌累。”
白茵翻過身,背對著他。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和陳淮驍會如此親密,卻又如此疏離。
以前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讓她心生波瀾、雁過留痕…
現在,白茵的心態已經很穩了,不會再如青春期那般純真而幼稚。
半個小時後,白茵聽到陳淮驍的呼吸聲漸平穩了,她也閉上了眼睛。
“哢嚓。”
白茵被一陣奇怪的如脆木割裂的聲音驚醒。
“!!!”
她趕緊翻過身,對著男人的後背輕聲道:“陳淮驍,你睡著了嗎?”
陳淮驍沒有回應,似乎是真的睡熟了。
白茵哆哆嗦嗦地撤下了橫在兩人中間的枕頭,擠到他身邊,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將臉蛋貼在了他灼燙的皮膚上,緊閉著眼睛。
滴答……
她好像又聽到洗手間傳來了水滴聲。
啊啊啊啊!
瘋了!
白茵受不了了,鑽進了被窩裡,爬到了陳淮驍前麵,攬著他粗壯結實的手臂,鑽進他熾熱的臂彎。
陳淮驍稍稍轉醒:“乾什麼?”
“真…真的鬨鬼。”
“鬨什麼鬼。”
白茵冰涼的手捂住他的嘴,哆哆嗦嗦道:“哥哥,看在前兩次的份上,你保護我一下,我怕...”
“……”
陳淮驍重新閉上了眼,然後將小姑娘緊緊攬入了懷裡:“睡吧。”
我保護你。
*
次日清晨,白茵被鬨鐘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身邊的位置已經空出了一塊,還帶著些微的體溫。
她意識漸漸回攏,睜開眼,卻見陳淮驍站在窗邊,已經穿好了楓葉紅的賽車服,雙臂的線條輪廓非常優美,比他穿西裝時多了幾分肆意的張揚。
晨曦的光暈從窗畔照了進來,照著他側臉的輪廓,英俊而又帶著力量感。
“醒了就快起來。”陳淮驍給自己戴上了手套。
白茵困呆了,重新倒回床上:“為什麼我要跟你來這破地方受苦,晚上還被鬼嚇得失眠。”
陳淮驍回身,走到了床邊。
女人長發散亂,宛如一朵黑蓮鋪開,而她皮膚白皙,肌骨纖柔如粉蝶,美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