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孝順,我老爹他早念著哪天見著你再拚一頓酒了,到時候來家附近告訴我一聲,我接你啊哥。三兒也是,到了說一聲啊。”
三兒扯出一抹笑。
大姐理所當然的直說:“你接客那天我出差,我就不去了,幫我問候一下大娘,你們吃好喝好。對了,你們去看看廚房吧,怎麼他家男孩煮飯那麼磨嘰,老太太嚼瓜子都飽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大姐,擺了擺手,“妞哇,來我孫男家做客就給他留點麵子吧。”
大姐撇撇嘴,要不是來看你這老太太,她才不來呢,“是我不是了,我去喊下珍珍甜甜來吃飯。讓他搞快點,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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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珍喜歡雙腳勾住樹枝倒吊在空中晃蕩。
她從不懼從高處摔落。
但也很幸運,確實沒發生什麼意外。
磕碰雖難免,但就是些小傷,小沈珍擦擦灰塵,繼續上躥下跳。
小沈甜也能跟就跟。
小沈珍的樂趣在大人們眼中危險極了,如果被她們看見,她就會被拖下來。
隻有小沈甜一直是她的熱情觀眾。
小沈甜會坐在樹乾上陪小沈珍,算是照顧,想著要是出事了她就馬上喊人。
小沈珍在她的照看下會在空中晃蕩好久。
久到臉部充血有些頭暈腦脹,胡亂呼喊著甜甜。
小沈甜看起來漫不經心,實際上心裡還是有些慌亂的,每次都有根據不同的地理環境在心裡偷偷設想要是出事了飛速跳下來呼救的姿勢。
聽見沈珍的呼喊她就拉著沈珍的衣角跟手扯她上來喘會兒氣。
都成她倆的默契了。
那時的沈珍想,要是能一直跟妹妹坐在樹乾上看天空就好了。
嘩嘩的樹葉流響聲真的很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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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還小哪裡還缺根筋,兒時才不懼高不懼充血的感覺。
當她長大後,穿上媽媽買的連衣裙,忘記了從前,野猴般爬上爬下的動作不再重現。
大樹的聲音早模糊在幼年的記憶裡。
隻記得妹妹對她說,“你很沒意思”。
“啪——”有聲音傳來。
或許是支撐兩個人的樹乾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