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彌詫異的睜圓眼睛,一本正經的解釋,
“我不喜歡女生的……”
不是在說裴鈺麼,怎麼話題就扯到她身上來了……
身後原本壓抑的笑聲,瞬間響徹教室。
“哈哈哈,寧樂你這是被蘇彌醜拒了啊~”
六中周一到周五要上晚自習,晚上八點五十結束。
公寓離六中很近都在市中心,當初蘇謹言搬過來估計也是考慮到這一點。
蘇彌回去的時候才九點十分,周朝年並不在。她已經開始習慣這間公寓裡隻有自己一個人。
蘇彌簡單的下一碗麵吃完就回房間做作業。
隨著高考的臨近,各科老師發的試卷也越來越多,蘇彌儘量把自己會的先寫完,最後再慢慢解決一些生疏的題型。
這個時間段對於每個高三的學生而言,都是緊張又窒息的。
蘇彌也不例外,她的成績不算拔尖,勝在穩定,但也開始漸漸感受到一股難言的焦灼情緒。
不過即使想跟哥哥說,但是蘇謹言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陪在她身邊。
蘇彌做完最後幾道物理大題,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她看了下時間,居然已經過了十二點,而自己卻毫無察覺。
外麵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就說明,周朝年沒有回來。
蘇彌站起來伸了一下腰,把桌子上的試卷整理好,喉嚨也很乾。
這間公寓除了周朝年的臥室,客廳連著餐廳那一塊的格局蘇彌已經熟悉,即使不開燈也能安然的走過去。
何況臥室的門開著,門口的光亮照在走廊裡。
蘇彌從臥室裡走出來,適應了一室的黑暗後,徑直往餐廳走去。
她的腳步很輕,一邊走一邊揉著酸澀的眼睛。
餐桌上放著一個玻璃瓶和兩個玻璃杯。
瓶子裡是她晚上回來燒的熱水,這會溫度已經沒有那麼燙。
蘇彌倒了半杯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後,才舔了舔嘴唇舒了一口氣。
安靜的空間裡,小姑娘喝水發出的聲音很輕。
周朝年回來時並沒有開燈,而是坐在沙發上閉目休息。
隻是剛坐下來沒多久,就聽見臥室門被打開,接著就是很輕的腳步聲。
周朝年想到蘇謹言在電話裡說的。
“小彌很乖,就是緊張的時候會有點話多。”
三天的時間,除了周六傍晚那次見麵,兩人雖然住在一間公寓裡,但卻沒有再碰麵過。
前兩天晚上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一兩點,周朝年隻是休憩一會就離開了,並沒有留宿。
小姑娘會在半夜的時候去餐廳喝水,即使以為他不在動作也很輕。
就連清洗玻璃杯的動靜也很小,但在深夜裡流水的聲音卻還是很清晰。
就像此時一樣。
黑暗裡,周朝年把目光轉向餐廳的方向。
廚房裡的夜燈被打開,蘇彌把杯子洗好才放回原來的位置。
昏暗的燈光從廚房裡透出來,落在她的臉上就像被蒙上一層薄紗,朦朧又不真切。
連翹起的唇珠也被染上了一股糜豔。
水珠暈染在紅色唇珠上,最後緩緩滑落消失在嘴唇裡。
蘇彌覺得嘴巴有點癢,抿了一下後,又伸出手指在上麵揉了揉。
白皙的手指沾著水跡,用力的擠壓那抹紅色,鼓起的圓潤消失片刻又可憐的擠出來。
初春的夜裡開始有點燥。
周朝年斂下了目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蘇彌正打算回臥室,就聽見客廳裡傳來的動靜和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那裡。
高大,壓抑。
是周朝年?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坐在那裡多久了?
自己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蘇彌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他是要回自己房間嗎?還是跟她一樣要到餐廳來喝水?
要跟他打招呼嗎?
蘇彌屏息站在微弱的燈光裡,看不清暗處周朝年臉上的表情。
整個屋子裡安靜到了極點。
“回去睡覺。”
嚴厲的警告聲。
深夜裡,周朝年的聲音聽上去比那天傍晚要低了幾個度。
這個聲音讓蘇彌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仿佛有細微的電流躥過。
她的腳上穿著那雙男士拖鞋,因為大很多,走的急稍不注意就容易打滑。
趿著拖鞋的聲音,在這種無聲中被無限放大。
就像心底莫名的羞恥被無限放大,再被周朝年注視。
蘇彌的心臟仿佛被人緊緊地攥在手心裡。
潮濕,黏膩,在窒息中鼓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