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至也被她哭得沒了主意,心慌意亂。他索性來到蘇宜家身側坐下,小心翼翼地抬手將她摟入懷中。他不確定蘇宜家是否會推開他。他想著,若是她真的推開他,他一定不能慫,要好好安撫她。
蘇宜家的確十分抗拒韓至,抬手使勁兒推他。
韓至一咬牙,說道:“你彆哭了,你打我吧!你若是生氣就打我一頓出出氣,彆哭壞了身子。”
蘇宜家本有些抗拒,聽到韓至這番話後,將手握成拳,使勁兒捶打韓至得胸膛。
她這點力氣對韓至來說跟撓癢癢差不多。
韓至想到世家一向好麵子,怕她哭得不好看在下人麵前丟臉,趕緊抬手讓桃紅柳綠出去。
兩人有些遲疑。
忽然,柳綠看到了床上的痕跡,見自家姑娘對姑爺似乎沒有特彆厭惡,她扯了扯欲說話的桃紅,拉著她出去了。
“打擾姑娘和姑爺了,奴婢們先退出去了。”
說罷,柳綠拉著桃紅走了。
出了門,桃紅不解地問:“你剛剛拉我作甚,你沒看到姑娘都被姑爺氣哭了嗎?”
柳綠將桃紅扯遠了,湊到她耳邊小聲說起剛剛在屋裡看到的床上的痕跡。
桃紅聽後臉色變得不自然。
兩個人相視一眼,都沒再打擾他們二人。
屋內,韓至一直任由蘇宜家打他,絲毫沒有反抗。
打了一會兒,蘇宜家感覺手指酸痛。韓至的胸膛如銅牆鐵壁一般,打起來一點都不解氣。她使勁兒推了推他,沒推動,抬手打開他的胳膊,往旁邊挪了挪。
韓至看著蘇宜家如幼鹿一般清澈的雙眼,微微敞開的領口,有些心猿意馬。他正值日血氣方剛的年紀,活了二十多年從沒碰過女人,如今終於娶了娘子,知道了個中滋味,有些食髓知味。
他儘力克製住自己,看著蘇宜家那雙如蔥根一般的嫩手,問:“疼嗎?要不……我給你揉揉?”
蘇宜家將韓至眼底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從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麼個德行。
他就是個色胚,此刻竟然還想著那些事兒。
她攏了攏敞開的領口,遮住了裡麵的肌膚,理都沒理他,躺在了裡側。
很快,身側之人也躺下了。
蘇宜家再次驚訝,轉身看向韓至。前世洞房夜,她對他實在厭倦不已。結束之後就冷冷看著他,出口罵了他,讓他滾。他當時很憤怒,摔門離去,一整晚都沒回來。
今生她都將他踢下床了,能看得出來他剛剛的怒火比前世還盛。加之她還打了他許久,他竟然厚著臉皮留下了。
為什麼?
韓至不明所以,他不知蘇宜家望向他的眼神是何意。不過他能看得出來,此刻她眼中沒有對他鄙夷和瞧不起。他剛剛仔細回味了一下今晚的事情。猜想她之所以將他踢下床,可能是因為他剛剛太粗魯太急切了。
“對不起,要不……下次我輕點?”
韓至再次卑微道歉。
他怎麼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蘇宜家怒氣蹭得一下子就上來了,臉也羞得通紅。她懶得罵他,也不想再理他,轉身對著牆閉上了眼。
那三年,她已經將該說的話都說儘了,也吵累了,冷戰的那兩年兩人也都互不搭理。
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情況。
看著蘇宜家的背影,韓至心中暗想,她這是真的惱了他了?
韓至沒敢再多言,生怕又被她一腳踢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