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家此刻已經走到了門口,眼角瞥到門口的身影,她瞥了一眼桃紅,桃紅也看到了門口來的人,立即大聲道:“我家少夫人如今要管家,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耽擱了許多事。”
蘇宜家這是故意讓桃紅提起來管家的事。
之前韓璨提出來讓她管家,可是過了數日也不見張氏將管家的鑰匙賬冊交給她。韓璨當初提出來時非常著急,他定是希望她立即管家。如今張氏遲遲不交鑰匙,他一定不知道。
李嬤嬤哪裡有這麼多的心眼兒多,立馬就上了套,主動提出來管家的事兒。
“你這死丫頭胡扯什麼,如今鑰匙和賬冊還在夫人手中,大少夫人管得哪門子家,莫要扯這等謊話。不就是不想站在這裡麼!夫人說了,讓少夫人去院子裡站著!”
桃紅笑了。
蘇宜家也淡淡地瞥向李嬤嬤。
李嬤嬤直覺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但又說不出來。
很快,韓璨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蘇宜家等一下人福了福身請安。
李嬤嬤心裡頓時慌亂起來。
韓璨沉著臉問:“夫人呢?”
李嬤嬤十分心虛,小聲道:“在……在裡麵呢。”
韓璨大步朝著裡麵走去。
蘇宜家:“父親,兒媳先回去了。”
韓璨停下了腳步,看向兒媳,道:“好。”
心想兒媳定是猜到了他和夫人會吵架所以主動避開。果然是世家出身,懂事有禮知分寸。
韓璨解釋了一句:“你母親身體不適,並非針對你,你莫要往心裡去。”
蘇宜家:“兒媳都明白的。”
韓璨見兒媳如此通情達理甚是欣慰。
蘇宜家尚未走出院子就聽到了裡麵的爭吵聲。
“我與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為何要故意為難兒媳?”
“我這做婆婆的讓她在外麵站一會兒怎麼了?我還沒讓她進來服侍我呢!”
“家裡的婢女婆子不夠你用的嗎?非得讓兒媳伺候你!”
“誰家兒媳不是這樣過來的,兒媳伺候婆婆天經地義。”
……
後麵又說了什麼蘇宜家沒興趣知道,她很快便離開了正院。
桃紅倒是派人去打聽了一下,回來學給了蘇宜家。
韓璨將張氏罵了一頓,並責令張氏將鑰匙賬冊交給蘇宜家。張氏氣得在屋裡摔打東西,大哭了一場。
張氏即便是再不情願,還是在午飯前將家裡的對牌鑰匙賬冊交給了蘇宜家。
蘇宜家也沒客氣,接了過來。
韓府中的下人們一直在觀望著,見少夫人輕飄飄就戰勝了夫人,立即明白這個家究竟是誰做主。
下午張氏就病了。
蘇宜家讓人給張氏請了郎中。
韓至回來後去正院請安,見張氏病了很是奇怪,早上走時母親還好好的。
“母親怎麼病了?”
張氏不說話,一臉痛苦的模樣。
範可兒:“姑母這是被表嫂氣病的。”
韓至驚訝極了,娘子做了何事,怎麼把母親氣病了,不過他什麼都沒說。
轉而問了一句:“請郎中了嗎?”
範可兒見韓至不搭理她的話心裡有些不得勁兒,但還是回答道:“請了。”
韓至:“郎中怎麼說?”
範可兒:“郎中說姑母是被氣病的,要多休息。”
韓至立即站起身來:“既然如此,兒子就不打擾母親休息了,母親您好好休息。”
見韓至真的走了,張氏又被氣到了,範可兒連忙追了過去。
“表哥,你等等。”
韓至停下腳步,看向範可兒:“還有什麼事?”
範可兒:“有些話按說我不該多說,但表嫂今日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不吐不快。”
韓至依舊沒搭話。
範可兒:“姑母病了,表嫂作為兒媳理應侍疾,可她就在郎中來時看了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韓至:“郎中是誰請的?”
範可兒頓了頓,道:“是表嫂,可雖然是表嫂請的,但是她也應該留下來服侍姑母。”
韓至不解:“你表嫂不是郎中又不會看病,家中也有服侍的下人,這裡用不著她。”
範可兒:“可……”
韓至不欲和她多言,道:“好了,你回去伺候母親吧,我先走了。”
說罷,大步離開了正院朝著如意院走去。
如意院中此刻剛剛擺上飯,韓至也沒客氣,坐在了飯桌前。
蘇宜家沒什麼話想和韓至說,韓至卻十分想和她說話。見飯桌上太過冷清,他問了一句:“聽說今日你和母親鬨了不愉快?”
聞言,蘇宜家將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靜靜地看向韓至。
原來韓至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差點忘了韓至和張氏的關係還算和諧。前世張氏管家,不知昧下了韓至多少家產。她曾提醒過韓至,韓至這個蠢貨一點兒都沒往心裡去,反倒是覺得她太過斤斤計較。
看著蘇宜家這個熟悉的眼神,韓至頓時有些後悔。
他似乎沒找對話題。
蘇宜家:“將軍吃飽了嗎?”
韓至:“嗯?”
蘇宜家:“吃飽了就去書房處理公務吧。”
對於這種蠢貨她已經懶得再說什麼了,就讓他繼續被張氏騙吧。隻是她這個人一向厭蠢,看不得韓至這副愚蠢的模樣。
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