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直白的人就用直白的話,看到張氏緊張害怕的樣子,蘇宜家不得不承認還挺爽的。
張氏:“我何時說過不讓你管家?”
昨兒丈夫剛交代過要她配合,她哪裡敢。
蘇宜家:“多謝母親體諒。昨日我便囑咐院子裡的仆婦們好生伺候著,難道有人偷懶了?李嬤嬤,你也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了,連伺候人都不會嗎?”
李嬤嬤見大少夫人對準了自己,連忙道:“少夫人這話好沒道理,我……”
桃紅立即站了出來:“放肆!你一個下人竟敢這般跟主子說話,好沒規矩。”
李嬤嬤見桃紅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敢說自己,更生氣了,張嘴就要反駁。
柳綠:“少夫人,昨日奴婢整理了一下府中各處伺候的下人們的契紙,有好些人的來曆不清不楚的,就怕是彆的府安插進來的探子。”
恰在此時門口傳來了一些動靜,蘇宜家看向外麵,隻見那裡有幾個人影。
蘇宜家:“這院子裡的人也太不懂規矩了,主子們說話竟然也敢偷聽偷看。”
隨後,她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母親若是覺得這院子裡的下人們不得力,那就換一批吧,免得換進來奸細。”
無論是在屋裡伺候的,還是趴在門口偷看的人全都被嚇到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想起來一個他們忽視的問題,那便是如今後宅掌家的人是蘇宜家。
張氏氣得臉通紅:“你……你……”
蘇宜家:“母親放心,您若嫌人手太少,兒媳定多給您安排幾個令人放心的人,保管將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張氏雖然經曆過宅鬥,但也隻是和鄉下出身的老太太鬥心眼子,哪裡遇到過蘇宜家這種看遍宅鬥的高手,她已經繃不住了,道:“不用你假好心。”
蘇宜家:“母親這話說得不對,兒媳不是假好心,是真好心,真心為了母親著想。”
張氏氣得說不出話來,隻是胸口起伏得厲害,顯然被氣得不輕。
蘇宜家見張氏這般模樣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張氏宅鬥經驗實在是太少,不是她的對手,她怕再說下去張氏真的要被她氣病了。
“郎中昨日說過母親的病需要靜養,兒媳還有事務未處理完,就不叨擾母親了。”
說罷,她瞟了一眼屋內屋外的人,沉聲道:“你們都好好伺候夫人,若是母親再與我抱怨身邊缺個端茶倒水的,你們就不用在將軍府待著了,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留下這一番話,蘇宜家轉身離去。
下人們各個嚇得臉色蒼白,連李嬤嬤都有些繃不住。
張氏這下是真的被氣病了,蘇宜家一走她就覺得頭疼。
韓至巡視完京城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一開始他巡視時還算順利,路上很少遇到麻煩。最近也不知怎的,老是遇到一些問題,一個是南城,一個是北城。北城倒是好說,都是一些地痞流氓,這種人他最會整治。隻是南城那邊有些麻煩,那些世家公子哥太會找麻煩了,抓一個又會牽扯到很多事情。
回到府中後,他直奔如意院去,走到一半被範可兒攔住了。
範可兒眼睛通紅,哭哭啼啼的。
見她這副模樣韓至皺了皺眉,問了一句:“可兒,你這是怎麼了?”
範可兒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道:“表哥,我沒事。是姑母,姑母今日是真的被表嫂氣病了。”
韓至看向範可兒,問:“母親今日真的被氣病了?”
他的重點在“今日”二字上,範可兒沒聽出來,她點了點頭,說起今早的事情:“對,表嫂早上來給姑母請安時說……”
話未說完就被韓至打斷了。
“難道昨日是假的?”
範可兒頓時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蘇宜家聽到柳綠傳回來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韓至這個直腸子的人有時候說話殺傷力也挺大的。
這範可兒也是個蠢的,說話做事不過腦子。
恰好韓至從正院回來了,他見娘子在笑,問道:“娘子在笑什麼,可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不如說給我聽聽?”
蘇宜家臉上仍帶著笑,在看到韓至的那一瞬間笑容漸漸沒了,嘴裡擠出來兩個字:“笑你。”
韓至:……
“能逗笑娘子是我的榮幸。”
蘇宜家: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