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璨:“那你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去?”
韓至:“母親病了,兒子留在正院侍疾。”
張氏心情甚好。
繼子果然比兒媳懂事多了。
韓璨:“你母親身邊那麼多仆婦哪裡就用得著你了,再不濟還有可兒和你二弟。天色不早了,你明日一早還得上早朝,趕緊回去歇著吧。”
韓至一臉鄭重的神色:“兒子不能走。母親病了,宜家本應侍疾,隻是她要管家,身上的事兒多,身子又柔弱,勞累不得。兒子身為人夫,理應替她在母親床邊儘孝。今晚兒子就不走了。”
韓璨想到昨日的事情,看向張氏,一臉不悅。
當著兒子的麵他不好多說什麼,他忍住火氣,看向長子。
“你母親就是小病,沒什麼大礙,哪裡就需要你們來床前伺候了?你回頭和宜家說一聲,你母親的病需要靜養,這幾日她都不用過來了。”
韓至瞥了一眼張氏,又看向父親。
“這不妥吧……萬一傳出去,外麵再說兒子和宜家不孝……”
韓璨:“你們夫婦是最孝順的人,為父心中有數。明日為父就交待府中的下人不能出去亂說,你放心離去吧。”
韓至看向張氏:“那兒子走了,母親好好養身體。”
韓璨雖然給了張氏麵子,但對她的容忍度還不夠高,而且韓至遺傳了他的大嗓門。韓至剛出了正房的門還沒走出院子就聽到韓璨的怒吼了。
“你又為難兒媳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讓你好好待她。府中那麼多伺候的人還不夠你使的嗎?我聽說兒媳今日又給你了兩個丫鬟,怎麼,還不夠用?你瞎折騰什麼!”
張氏:“我瞎折騰?你怎麼不問問蘇家女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韓璨:“我不用問也知道是你的錯,你在想什麼我心裡清清楚楚的。你若是再故意找兒媳的茬以後你就彆出門了,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從前兒子當了將軍時和他結交的都是一些寒門子,自打和世家結親,好些個貴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他知道不是因為兒子,而是因為兒媳。
這個家不能沒有兒媳。
屋裡的爭吵聲不斷,還有一些茶盞落地的聲音。
韓至回了如意院中。
此刻蘇宜家已經躺床上準備休息了。瞧著門口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張了張口,準備攆他走。
還沒等她開口,韓至便道:“娘子稍等,我先去沐浴,免得將病氣過給了娘子。”
剛剛在正院待了幾個時辰,身上一股子藥味兒。
母親還病了,萬一傳給娘子就不好了。
蘇宜家正琢磨著如何將他攆走,這時柳綠進來了。她看了一眼淨房的方向,附在蘇宜家耳邊和她說起剛剛發生的事情。
她們剛剛將事情說完,韓至就從裡間出來了。
柳綠趕緊離開了。
韓至腿長,三兩步就來到了床邊,麻利地熄燈、上床。因他身形實在是高大,整個床都晃了晃。
他塊頭大,往那裡一躺就占了大半張床,蘇宜家看起來隻有他身形的一半,瘦瘦小小的。
韓至心想還是娘子這裡好啊,香噴噴的,不似正院的氣味難聞,令人窒息。
兩個人依舊和從前一樣不說話,不過,這次打破沉靜的是蘇宜家。
蘇宜家:“你今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聽到娘子主動跟他說話,韓至心中樂了,心想娘子果然還是關心他的。
“母親不是病了麼,我回來後就直接去了正院服侍母親。”
蘇宜家:“你倒是個大孝子。”
隻不過孝順得有點過頭了,有了今晚這一遭,張氏的病怕是更重了。
韓至沒聽出來蘇宜家嘴裡的諷刺之意,一本正經地說道:“為人子女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蘇宜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韓至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轉過頭去看向身側的人。
娘子竟然真的在笑。
他將娘子逗笑了?
那是不是說明娘子不生他的氣了?
韓至試著往旁邊靠了靠。
娘子沒有推他!
他的胳膊碰到了娘子的胳膊,粗糙的大掌碰到了娘子細嫩的小手。
娘子還是沒有推他!
韓至心中一熱,將娘子冰涼的小手握在了掌心中。
蘇宜家身子一僵,試著抽了抽自己的手。
韓至握得更緊了。
蘇宜家平躺在床上,微微側頭,斜睨了他一眼。
韓至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快要被勾沒了,喉結滾了滾,啞聲道:“娘子手太涼了,我給你暖暖。”
蘇宜家:臭不要臉的!
若是前世的話倒也沒什麼,韓至人雖然不怎麼樣,在某些事上表現還不錯。但今生的話……蘇宜家想到了上次,心中有幾分猶豫。
沒等蘇宜家開口拒絕,韓至便趁機掀開自己的被子,鑽進了她的被子裡。
韓至算是摸清了一些娘子的性子,隻要不冷臉打他那就是默認了。這種事總不能讓娘子主動開口的對吧,他得積極一些。
蘇宜家抬手推了推韓至,韓至身體如同城牆一般,紋絲不動。不過,手下的觸感倒是不錯。
就是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韓至已經開始行動了。
蘇宜家想著他最近幾日表現還算不錯,半推半就應了。
很快床上就有了一些奇怪的動靜,床吱扭吱扭的響,床幔也搖搖晃晃的。
這一次倒是比上一次舒服多了。
她日日派人盯著韓至,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也沒見他去找彆的姑娘,也不知究竟是為何。
難不成無師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