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夢到我了?”
蘇宜家抿了抿唇,沒說話,那一雙眼卻像是會說話一般,將人牢牢吸引住。
韓至低頭親了親蘇宜家的眼睛。
蘇宜家下意識閉上了眼,眼睫輕顫。
瞧著她這種反應,韓至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他靠近了些,將唇挪到娘子耳邊,啞聲問:“娘子夢到我什麼了?”
蘇宜家身子顫了顫,細聲細語道:“沒……沒夢到什麼。”
她沒有拒絕他!
娘子今晚好生乖巧。
韓至感覺心裡有一團火即將噴薄而出。
第二日一早,韓至難得起晚了,得勝在外麵叫了好幾次他都沒醒。
蘇宜家先醒了,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韓至,她抬手推了推。
韓至終於醒了過來。瞧著懷中□□的人,想到昨夜,眼神漸漸變了。
蘇宜家實在不習慣二人這樣的相處方式,頓時紅了臉,板著臉道:“將軍該起了。”
韓至心裡不滿。
哼!昨晚明明不是這樣的,一到白天就變了個樣。
蘇宜家實在受不了韓至這種侵略性極強的眼神,裹著被子朝裡滾去,不再看韓至。
“將軍,該起了,再不起就遲了。”得勝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
韓至揚聲道:“知道了。”
瞧著滾到裡麵去的娘子,韓至起身去淨房了。
聽到淨房傳來的聲音,蘇宜家想到昨晚的事情,第一次覺得無顏麵對,很不優雅地將被子蒙在了頭上。
一定是因為做夢後情緒不對,心裡太過脆弱,所以才會對韓至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蘇宜家一覺睡到了晌午。
晚上韓至回來後蘇宜家也沒搭理他,晚上更是拒絕了韓至。
隔日便到了秦家的賞梅宴。
蘇宜家打扮了一番,坐著馬車朝著秦家去了。
將軍府在城東,秦國公府在城南,蘇宜家到時大部分賓客都已經來了。
她一來便吸引了無數目光。
從前蘇宜家參加宴席也會被關注,那時大家關注的是她蘇家嫡長女的身份,想著巴結她奉承她。如今大家關注的卻是她一朝跌入泥土中,嫁入了寒門,更多是想看她的笑話。
前世麵對眾人打量的目光蘇宜家表麵冷靜,心裡則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頗不平靜。如今再聽到眾人的議論,她臉上始終帶著一抹微笑,心裡也十分平靜。
彆人的眼光又有何重要的?日子是自己在過,不是旁人在過。
蘇宜家朝著秦家當家主母國公夫人所在的花廳走去。
“蘇家嫡長女到!”門口的丫鬟揚聲道。
屋內本來一片歡聲笑語,聽到這句話全都安靜下來,目光看向了門口。
下人掀開簾子,蘇宜家抬步走了進去。
“見過國公夫人,見過各位夫人。”
秦國公的繼室董夫人笑著說道:“好孩子,快起來。來,到我身邊來。”
蘇宜家站起身子,無視眾人打量的目光,朝著董夫人走去。
董夫人握住了蘇宜家的手,道:“孩子,你受委屈了。”
蘇宜家笑了笑沒說話。
前世她順著董夫人的話抱怨了幾句,收獲了長輩們的同情以及對新帝和韓至的咒罵。隔天便有禦史參了韓至一本,說他苛待妻子。韓至被新帝斥責,回府後和她大吵一架,兩人不歡而散。
這件事她除了收獲了大家的同情還有什麼呢?什麼也沒有。這隻會讓她淪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讓人覺得她可憐。
輿論雖然有用,但若無實事打底,隻會是空語。大家隻會覺得韓至對她不夠好,但要說韓至究竟做了什麼錯事,也說不出來個一二。韓至依然是她的丈夫,皇上沒有同意他們和離。
一旁的其他夫人也都說著可憐她的話,蘇宜家始終微笑以對,什麼都沒說。
董夫人見她不語,又繼續說道:“他若欺負你了,你跟伯母說,伯母為你做主。”
前世蘇宜家沒發現什麼,如今再聽董夫人的話,發現她一直在鼓動她去說韓至的不是。她雖不喜歡韓至,也不願當彆人手中的箭。
秦國公和韓至不合是他們的事情,與她無關。
她軟軟地推了回去:“多謝伯母,若宜家以後有需要定會跟伯母訴苦。”
言下之意便是如今沒有受苦。
見狀,董夫人沒再繼續說,道:“英姐兒和婉兒一直在念叨你呢,她們在梅林那邊,你去找她們玩吧。”
蘇宜家:“宜家告退。”
蘇宜家走後,屋裡的夫人仍在談論她的事。
“哎,金尊玉貴養大的姑娘嫁了這麼一個莽夫,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麼,若是我家姑娘,我得心疼死了。”
“沒看到麼最近梅夫人都不怎麼出來了。”
“她就這麼一個女兒能不心疼麼?我聽說她最近病了。”
……
聽到這番話蘇宜家秀眉微蹙,前世她不記得母親此時生過病,又或許是因為前世沒聽人提起。
柳綠低聲道:“沒聽說夫人病了,我這就讓人去打聽。”
蘇宜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