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秦老板,淥水書齋對呂家滅門案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談起這件事,秦老板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不易長老,呂家的事,不怪我多言,您還是不要多插手比較好。”
這話讓葉拂聽得心裡苦澀異常,她心說她也不想插手啊,這不是沒辦法嗎?但凡她能躲開,她也不會跑去自找麻煩。不過,看秦老板這副樣子,自己這趟也不算白來,總還是能有些收獲的。
葉拂出聲問道:“秦老板可是知道什麼內幕?”
屋子裡隻有他們三個人,秦富貴卻好像是忌憚著什麼一般,下意識地壓低了嗓音道:“呂家的滅門案發生在一個多月前,一夜之間,毫無征兆,所有呂氏的本家人都死絕了,隻有呂家那位小少爺呂言幸免遇難,這件事相當蹊蹺,呂家滅門當晚,方圓百裡的並非無人經過,但路過的旅人,無一人察覺到了異常,甚至連一聲慘叫和呼救聲都沒聽到,整個呂家就那樣毫無聲息地,死絕了……”
“……第二日,呂家的世交南宮家上門拜訪,才看到滿地橫屍和鮮血,還有躺在血泊裡,唯一活下來的呂家小少爺,但呂家小少爺醒來後,卻什麼都不記得了,還身中劇毒,修為倒退,儼然已經無法再修煉了……”
葉拂皺眉:“所以秦老板的意思是此事並非渡血窟所為?”
“說不好,”秦富貴搖頭,“那日之後,呂家小少爺被南宮家的人所救,南宮家的大小姐本就和呂家小少爺訂過娃娃親,他們南宮家的人自然會協助他舉辦葬禮,處理諸多事宜……就在這個過程裡,他們在呂家家主的遺物中尋到了一顆留影珠,留影珠中的內容很奇怪,是一段呂家家主和人打鬥的片段,但留影上卻看不到與其打鬥的敵人到底是誰,隻能聽到呂家的家主大喊了一聲:‘渡血窟的魔修!你們好大的膽子!’於是便有了渡血窟滅了呂家滿門的說法。”
說到這裡,秦富貴稍稍躊躇了一下,才接著道:“不易長老你也知道,我們淥水書齋是不參與這些黨派之爭的,所以也和渡血窟的人有幾分交情,據我所知,渡血窟和呂家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兩者無冤無仇,就算渡血窟真的喪心病狂到要滅呂家滿門,也沒理由會留呂家小少爺一命,還將他的修為和資質給廢了……”
“……此事一出,南宮家的大小姐南宮晴自然是看不上一個被滅了門,還修為倒退的廢物,她很理所當然地向呂家小少爺退親,場麵鬨得有些尷尬,但南宮家的家主並未阻止,兩家的關係也基本上是到這兒就結束了”
嘶,被退婚!葉拂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就說她這位新冒出來的師弟看起來很不一般,果然啊!父母雙亡,背負著巨大的仇恨,還被天才又貌美的未婚妻退婚!此子恐怖如斯!
不過……南宮晴這個名字葉拂倒是聽說過,她三師姐南宮悅也是南宮家的人,還正好是這位南宮晴同父異母的妹妹,但她們的關係似乎不大好的樣子,葉拂從來沒見她們有過什麼往來。不過葉拂和三師姐也不太熟,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可能太了解。
秦富貴的眼球轉了轉,“所以,呂家滅門案真的有著諸多疑點,其後很可能牽扯到不少勢力,能不招惹最好不要招惹。”
葉拂等了半天,發現秦富貴沒再接著說下去了,於是問道:“這就完了?”
秦富貴點頭:“我們淥水書齋也不會多參與這些事,所以並沒有做太深入的調查。”
葉拂心裡暗罵,秦富貴這老頭也夠老奸巨猾的,真以為話說得委婉她就聽不出來了嗎?
拐彎抹角說了一通,不就是想說呂家滅門案中嫌疑最大的其實是呂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