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丞相的舉動不正常。”段沐恢複了以往的態度,撇了一眼褚裕安後。他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問道:“陛下,可曾聽說過秦樓楚館嗎?
“秦樓楚館?”
段沐為何提起這個?
“嗯,對。”段沐點了點頭,“秦樓楚館,可是範丞相筆下的一筆私產。”
“嗯?”褚裕安看向他,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為何?秦樓楚館不是坍塌了嗎?”
什麼為何?話都不說完整。
段沐頓時語塞。
這小屁孩,怎麼又如同前世一般,把話隻說一半,讓本公子自己去猜?
嘶,本公子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你想問什麼。
褚裕安看出來了他的欲言又止,“就是,秦樓楚館因何而坍塌,始作俑者是誰?”
說罷,褚裕安頓了頓,又補充道:彆跟朕說,那堂堂丞相大人,他是隨便找個人來頂替的。朕又不是傻子,僅憑一個替罪羊便能做出如此舉動。”
說不定,你還真是個傻子。也對,那個時候,還不是你,是那小屁孩,僅憑那小屁孩的腦子,又怎麼可能想得出來。
不過......
“這還用問?”段沐得意洋洋,衝他微微一笑,“始作俑者......當然是本公子!”
褚裕安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會正在沾沾自喜的段沐。最後,語氣堅定的丟出了兩個字:“不信。”
“哈?”段沐睜大了眼,“難道就不能是本公子嗎?除了本公子外,小屁孩,你覺得這“偉大的舉動”,還能是誰?!”
他思索片刻,最後得出,前世一個在一場刺殺裡逝去的人,卻在今世完好無損的人的名字及職位:“......兵部尚書裴家公子裴珠泫?”
段沐撇了撇嘴,“你說,那病秧子?這怎麼可能啊。”
褚裕安腦海裡浮現出了,前世最有可能造反的名字:“李家三公子?任職錦衣衛的李沁年?”
“喂!褚裕安,李沁年,可是你們褚家最為忠心的忠臣,這種事情,他做得出來嗎?”
好像是的.....
畢竟那人前世是為自己擋箭而死。
“攝政王?朕的皇叔?”
段沐捂著臉龐,“雖說,攝政王他是有這種心思,可他每天忙著批改奏折,都忙得不可開交了。怎麼可能會花心思到這上麵來呢?”
......他說的也是。
褚裕安打心裡其實已經猜到了,秦樓楚館的始作俑者會是誰,但他就是想氣氣這人:“朕那......總想奪位,卻沒腦子的表兄,褚世子褚斂清?”
敢情這人故意的吧。
“不是,你玩我呢。猜了三四個,就是不猜本公子是嗎?”段沐氣的怒火衝天,“還有,你都說了,你那表兄沒腦子。敢把這件事做出來,是需要腦子的,就憑他,怎麼可能完成得了。”
褚裕安:“......”
朕就是在玩你,朕就是不想猜,誰讓你放跑了朕的獵物。
“本公子都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褚裕安:“......”朕該動怒嗎?
罷了,不同幼稚鬼計較。可是,段沐說朕的腦子被驢踢了。
“猜了這麼幾個人,都不試著猜猜本公子。”
褚裕安:“哦。”
褚裕安毫不在意的應到。他不耐煩揮了揮手,沒在意段沐的神情變化。
段沐都快二十的人呢,怎麼還這麼幼稚。簡直幼稚到家了,丟人。到時候出去,彆說認識朕,朕可沒你這麼幼稚的朋......
敵人。
那一瞬間,自己竟然那他當朋友了嗎?
這種感覺,還挺微妙,可是,朕真的拿他當朋友了嗎?
打心裡說,褚裕安確實拿段沐當朋友了。畢竟相處了這麼多年,說沒感情,這怎麼可能。
不過是地位懸殊,立場不同。再加上兩人都有前世的記憶,褚裕安自然會下意識的把那個朋友,換成了敵人。
褚裕安想,若是現如今同段沐鬥嘴的是眼前這人口中的小屁孩的話,那小屁孩定然是把段沐當成了,這深宮中唯一可以不計帝王威嚴,而聊的暢快的朋友了吧。
想到這裡,褚裕安不禁有些羨慕,羨慕這今世的他在這深宮中可以擁有一個朋友。
他的思緒如潮,直到一聲怒吼,讓那陷入了沉思的褚裕安回過了神。
“靠!發什麼呆?!”段沐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好奇的問道:“褚裕安,你又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褚裕安:“???”
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人又在說些什麼?
“難道朕在你眼裡總是這樣?”
段沐愣愣的點了點頭,回想了一下之前這人算計人時的模樣,誠懇的說:“嗯。你每次打算,算計本公子或者坑彆人時,都是這樣一副神態。”
褚裕安:“......”
說了跟沒說似的。
“所以,可以繼續談論正事了嗎?”
褚裕安不想多做糾纏。隻因,眼前這人邏輯思維比自己強,不管怎麼理論,也說不過段沐,他害怕自己又失了分寸。
“好好好。”
段沐寵溺的應到。
褚裕安的這些小心思,段沐怎麼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