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已經很容易接受自家弟弟嘴裡時不時的迸出一些他聽不明白的字眼了,反正弟弟有很多話他都聽不懂,他也不去糾結這些,隻是點頭道:“等姚家好女進門了,我自是要珍重待她,不會如你我說話這般隨意的。”
說道姚家好女這裡,他青春洋溢的臉上又慢慢爬上愁緒:“魚,你說,等姚家好女進門,她要是發現我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是她尋覓的良人,她,她會不會...會不會......”
秦魚:“...會不會後悔?”
秦川悶悶的點點頭。
秦魚篤定道:“她不會後悔的。”
秦川:“為什麼?”
秦魚:“因為,她原本就不是因為大兄你才嫁過來的啊。”
秦川:不知道為什麼,聽了弟弟的話,他就很想打弟弟是怎麼回事?
秦魚見秦川眼神下瞟,眼睛露出危險的光,忙後退了兩步,繼續道:“大兄,安心啦,你什麼樣,咱們家什麼樣,姚令定是都跟姚家好女說明白的了。你看她把攻略目標放在大母和阿母身上就知道,你本身如何,並不會影響她對這樁婚姻的態度的,”他見秦川的臉色更黑了,就連忙補救道:“當然,若是她看不上大兄,定不會答應這婚事的,也不會這樣熱心,所以啊大兄,等姚家好女過門,隻要你一心一意的對她好,咱們這家裡的日子,定能過的安穩的。”
最後總結:“大兄,你就安心做新郎就行了!”
秦川臉色好看了一些,但仍舊不甚開懷,還是道:“若我能有爵位在身......”
秦魚忙大聲打斷他:“你想也彆想!”
秦川被他一嗓子嚇了一個哆嗦,怒瞪他:“你吼什麼,嚇死個人了!”
秦魚忙上前拉著他的手,小聲跟他道:“你可千萬彆有上戰場的想法,一丁點都彆露出來!”
秦川:“為什麼?我想一想,又不是真的去。”
秦魚歎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母有多麼討厭上戰場,你要是讓她知道,你是因為討好姚家好女有了上戰場搏爵位的想法,大母定會對姚家好女生出不喜的情緒來,要真這樣,那麼咱們家,可就不得安寧了。姚家好女何辜,就因為你一個不是真的想法,就要受此無妄之災,你忍心看到她因為你的不穩重受委屈?”
其實秦魚說的有些想當然了,秦大母並不是如此不通情理,不分是非情緒管理極差的人的,但秦魚故意誇大了秦川亂說亂想所帶來的後果,讓他打消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和恐婚的情緒。
秦川對秦大母不讓兒孫上戰場的執念和心結,了解的雖不如秦魚這般鞭辟入裡,但他作為長孫,還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他也聽秦魚跟他分析過秦大母為何會有此心結,他對幾十年前那些逝去的先祖們沒什麼感想,但他對自己為何小小年紀就被迫做了這麼多年的家主的原因是一清二楚的。若是父親還在,他就隻是家中長子,等到而立、不惑之年再接過一家之主的重擔也不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他一個還不到傅籍之年的少年人做一家子的頂梁柱。
秦川長長舒了一口氣,對秦魚道:“你說的對,我應該更穩重一些才是,等成親之後,我就是大人了,應該更穩重點的。”
秦魚看著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原本應該是叛逆的年紀,就要承擔起一家子的重擔,不由有些心疼,他握緊了秦川的手,真心道:“大兄,你這樣好,姚家好女若是看不上你,那就是她眼神不好使,她就是再得大母和阿母她們的喜歡,我也不喜歡她,我站你這邊。”
他這次真心實意的跟他說好話,秦川卻是一下子笑了起來,捏著他的小嫩臉,調侃道:“還真是個小孩子,儘說些小孩子話。”
不過,他確實不那麼患得患失了,心情也好了不少。心想,他是這家裡的主人,無論未來新婦喜不喜歡他,他都是這家的主人,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現實。若是新婦真的不喜歡他,那她也隻好委屈自個兒,試著喜歡自己了,否則,以後的漫漫長日,可如何過下去呢?
秦魚不知道自家大哥內心想法,隻是見他心情確實已經變好了,就當他想通了。他看了看石磨邊上泡著的黃豆,見已經泡的發脹了,便對秦川道:“大兄,今日我發現了一個豆漿的新吃法,一會我做出來,你一定會喜歡的。”
一說到吃的,秦川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催促道:“我來幫你,你說怎麼做吧?”
秦魚:“先把豆子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