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笑眯眯說要給置辦書房的姑娘,這會又亮出威脅的利爪。
霎雨霎晴的性子,著實令人號脈不清。
景昭翻開那豔本,額角跳了又跳。
也怪道她葷話連篇,著實是被這些豔本子給生生帶歪了的。
硬著頭皮,景昭磕磕絆絆地照念起來:“…那書生是個囗待狂,熄燭鬆帳後便解…出具…勃…如鐵石…”
越念,景昭便越覺得腸胃好似縮成了一團,又似被人用針芒頻繁地戳弄著,難受勁密密麻麻地侵擾著他。
正是難受得緊時,沃檀貓兒似地纏了過來,躺在他腿上哀怨地問:“你什麼時候能行啊?”
景昭壓低眉梢,強忍著痛感道:“應該,應該要待在下身子好些……”
又是老樣話,沃檀豎起腿來拉筋,嘴裡嗡噥道:“要不我明天去小倌館裡逛一圈,弄些藥來給你試試?”
話說出去了,卻不曾得到回應。沃檀仰目一看,見景昭臉色白裡泛青,額頭沁著層細密的薄汗。
她一骨碌爬起來:“你怎麼了?”
“當是吃食存了胃……”景昭話說得有些艱難。
沃檀摸過他的手探了探脈走,須臾訝道:“你怎麼連腸胃都這麼弱?”
景昭緊咬著牙關:“無事的,應當也是宿疾,忍過今晚便好了。”
沃檀皺著臉看了他一會兒後,出聲道:“躺下。”
強硬的命令響起,佝僂著身子的景昭還未來及有所反應,便被一把推倒在榻上,接著衣袍的係帶被扯了幾下。
景昭心跳趔趄,適才從自己口中念過的香豔場景躍然浮入腦中,於掙紮時,他不由自主冒出製止的話語道:“姑娘,彆,彆這樣……”
“那要怎樣?”沃檀把人捺定在榻上,嘴裡凶道:“彆動!”
係扣解得太過麻煩,她乾脆直接把衣裳掀起上推,接著低頭摸索到三脘穴,開始慢慢點按。
溫熱的掌心觸著肌理,景昭方知是在幫自己按穴。
許是顧慮他身子虛,她的力道明顯有所控製,不同於剛才腳傷時那般沒輕沒重。
就是這般著實太不像話,畢竟以往太醫按蹺理筋時,從來都是隔著袍衫。
然這回……怕是他稍動一動,又要惹惱這急性子的姑娘。
胃裡的難受勁兒得了些鬆泛,暗作一聲長歎後,景昭拿話本子遮住了臉,任她施為。
疏通脾胃不止三脘穴,腹背與足三裡亦需循經推按,於是不久後,景昭又被沃檀翻了個麵。
月輪被簷角削去半邊,皎潔的白光停瀦於街巷屋頂。
此時,對側隱秘的角簷之上,看著窗後人影起伏的衛從有一個算一個,通通傻眼了。
壞菜了壞菜了,他們王爺這是,這是在被強啊!
還是女,女|.上|男.下的姿勢,還被顛來倒去!
“頭兒!咱們真不去救王爺?”衛從們壓著嗓子問韋靖,聲音中透著股股焦灼義憤之色。
韋靖咬著下牙巴,很是氣苦。
他也想去救,可沒有王爺示下,他們哪裡敢動?
他們運籌帷幄的王爺,在碰到這女殺手之後,竟被這般糟踐盤弄,著實沒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