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看 那你親我一下(2 / 2)

唐氏自怔愕中回過神,眼角不自覺地升起些霧氣來。

她伸手收下那荷袋,同時又道:“還請小郎稍坐一坐,煩等我片刻。”

在唐氏離開的空檔,沃檀無聊地打量起杵在自己跟前的少年來。

頭一個印象,便是這人真的……很白。

病秧子雖然也白,但病秧子是細皮嫩肉的白,這少年則明顯是長期不曬太陽,因而硬生捂出來的膚子。

略一估摸,這少年應該跟她年歲相當,可他身條兒瘦津津的,秀眉秀眼更像小家碧玉的閨女。

才起了這個念頭,沃檀就發現了他耳垂上的異樣。

大感稀奇之下她向前幾步,直接挨去人家身邊:“咦?你怎麼留了耳洞?”

少年大抵沒跟人這麼近的距離接觸過,又因她問起自己的耳洞因而愈加麵熱局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終替他解困的,還是及時趕回的唐氏。

唐氏對沃檀解釋道:“他剛生下的時候喜哭鬨,他兄長也總是病,我們老家有個說法,道是家裡幺兒打上耳洞當姑娘養,可以擋邪避災……”

話音停頓著,唐氏眼裡黯了黯:“想不到我兒旁的毛病沒有,倒落了個眼疾……”

上回,沃檀就知道了唐氏非給人當外室,而是喪夫守寡而已。

但通過唐氏方才那番話,她才曉得了另一樁事,原來唐氏不止喪夫,還喪子……

兀自琢磨間,又聽唐氏開口道:“小郎幾次三番幫我,實在無為以報,這物雖不值幾個錢,卻是我們母子的一片心意,還請小郎賞臉收下。”

沃檀探眼看了看,素淨的手帕中包了塊紅玉髓。

那玉髓形似旱蓮,泛著蠟質的光澤,樣子倒蠻得她喜歡。

“那我就收了?”沃檀歪頭確認。

唐氏笑道:“還請小郎莫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沃檀接過後呲牙笑了笑,覺得自己得了個大便宜。

這東西要是拿去當,得來的銀兩不會比她剛才給唐氏的少。

耽擱這麼一陣,等沃檀回到家,酉時已經過去幾刻了。

景昭起身迎她:“姑娘今日回來得遲了許多。”

沃檀得了好東西心裡高興,上去便牽著景昭的袖子搖了搖:“我找好新家啦!”

景昭看她梨靨淺淺笑得很是討俏,活脫一幅乞賞的小模樣,便也不自覺彎了彎唇:“幾時搬?”

“明天就能搬,你把東西收拾好,明天下值我領你過去。”沃檀從腰間解下個葫蘆,衝他搖了搖道:“喝酒嗎?慶祝咱們搬家!”

“若是溫居,須得到了新的住處才算慶賀。”景昭好聲好氣與她解釋。

“誰定的規矩?我偏要在舊的住處慶賀!”清脆的任性砸到地上,沃檀拉起景昭進屋喝大酒。

然而她酒是喝上了,人也逞心如意了,就是酒量實在不怎麼樣。幾杯下肚人就犯眯瞪,軟趴趴地扶著凳子,兩眼迷離。

景昭蹲下本想去扶,卻被她圈住脖子嘻嘻地笑。

沃檀眸中噙著濯濯清露,情態可愛嬌癡,笑裡透著些天真的邪性。

她正常時已然磨人得很,醉了越發癡纏,不多會便開始掰景昭的臉,指腹在他臉上不停遊移,從眉眼,到鼻唇。

“你真好看。”她誇道。

景昭被迫蹲著無法直身:“姑娘也……很美。”

誇姑娘家,尤其是這般直白地誇姑娘家,於他真真是頭一遭。

沃檀問:“真的嗎?”

景昭喉間微滑,答她道:“自然。”

她正是朝氣靈動的年紀,那眼瞼染了兩層胭色,淺茸茸的眼睫蟬翅般撲張著,嬌憨與柔媚兼得。

得了肯定的答案,沃檀眼睛笑成清亮月牙:“那你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