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莫名的急躁 真好(1 / 2)

叢瀾沒有在這個空間裡待太久的時間,一般來說,她會用二十分快速熱身,先拉伸再運動,讓自己有一個舒適的身體狀態,然後上冰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

之後,她會醒來。

這個時間很長了,她本來不想這樣趕張的,但她有點等不及了。

叢瀾很急迫,她現在就有一種難以忍耐的期待,就是那種“我上輩子13歲要參加大賽了所以我這一次也要13歲過去”。

沒有什麼道理,但就很想要,好像落後了就是退步一樣。

青少年組的國際賽參賽年齡是13歲,叢瀾再過半個月就會正式進入12歲。

這一年裡,她想要恢複到自己曾經的水準。

“我以前做到了,現在隻能做得更好,而不是更糟。”她這樣想著。

尤其是,在有了完全不輸給第十個世界的教練團隊配置之後,她就更沒有了不行的理由。

在空間裡摔摔打打不知道多少次,時間到了,體育館內有了輕柔的音樂聲,提醒著唯二的兩個“人”。

U7頓了頓,看了眼半空,低頭跟癱在地上的叢瀾說道:“今日課程結束。”

叢瀾不想起來了,她實在是累慘了。

“老師再見。”她半抬起胳膊無力地揮了揮手。

U7點點頭,一陣投影折疊感後,他原地消失。

叢瀾的手臂垂落在冰麵上,感受著後背和腦殼那裡傳來的陣陣涼氣。

冰麵滿是劃痕,有流暢的,有瑣碎的,還有刮冰的痕跡。

一道大大的圓形將叢瀾包裹在內,那是她剛才跳躍後接的一個燕式滑行,不到五秒的時間,她滑出來了一個圓。

渾身都在痛,累到沒有一絲力氣,叢瀾閉上眼睛。

“離開。”她輕聲道。

下一瞬,叢瀾回到了床上。

身下是半柔軟的床鋪,耳朵邊是燥燥的夏季夜晚,叢瀾還是那個一腳在床上、一腳垂落床邊的姿勢。

她蹬了下地麵,將右腳縮了上來。

不想關燈了,叢瀾閉上眼睛,一秒後直接睡了過去。

不多會兒,鬱紅葉悄悄地打開了她的房門,看到女兒就那麼隨意地躺著,連小毯子都沒蓋。

她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來給叢瀾蓋上了薄毯子,沒有更改空調的溫度,而是定了個時,省得一晚上都在吹。

而後,鬱紅葉走到門口關了頂燈,又輕輕地合上了門。

來到廚房,她看著裡麵在清理食材的叢凜,道:“瀾瀾又沒關燈就睡了,這裡的課程是不是很累啊?我看她皺巴著臉,很不舒服的樣子。”

叢凜:“女兒每次月考都是第一,我覺得她挺穩的。”

鬱紅葉:“就是拿第一才累。”

叢凜:“那我給她好好補補?”

鬱紅葉哼了哼:“瀾瀾不行,太要強了,隨我。”

叢凜:“我覺得隨我。”

鬱紅葉:“隨我。”

叢凜:“隨我。”

在滾滾香氣中,兩人開始就著這個沒有什麼營養的話打車軲轆。

·

叢瀾回家的時候,於謹和老黃收拾了東西,從深雪俱樂部出來,找地方吃飯。

等她到了家裡開始吃飯,這師徒兩人也找到了地兒,坐在寬闊的室外等飯菜。

路燈昏黃,大街上熱熱鬨鬨的。

大夏天,大家都出來納涼了,吹牛聲與高談闊論聲響徹這片天地。

老黃全名是黃詠實,早些年男單出身,也代表國家出去比過賽,成績不錯,拿過分站賽冠軍,也得過4CC的季軍,世錦賽上還得過第七。

後來傷病退役,沒辦法,他本來就是拚難度得的成績,練傷了,沒兩年就跳不起來了。

留隊當助理教練,再成為了教練,再之後待了幾年,不想乾了就走了,回東北教小孩子去了。

於謹的啟蒙就是他教的。

老黃摳基礎動作很認真,從他那兒出去的小孩子,不管以後的運動發展如何,起碼在底子上,是不落下風的。

於謹想給老黃倒酒,但被拒絕了。

老黃:“算了,煙酒都戒了。”

於謹頓了頓,謹慎地詢問:“真噠?”

老黃:“不然呢?我跟你客氣?”

於謹嘿嘿笑了笑,他今年三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冰上待久了的緣故,二十歲時候就被人說的娃娃臉,到了這會兒也沒過多的變化,看上去跟二十三四差不多。

於謹:“老師,吃菜。”

他給老黃挾菜:“這家東北菜館做得不錯,跟老家那兒差不多。”

老黃嗯了一聲。

於謹:“老師,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