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紅葉與叢凜轉身,見到了於謹,雙方簡單地打了招呼。
於謹走到了他們三人跟前,止不住的喜悅:“叢瀾說想選我作為她的主教練,我跟方教練商量了一下,以後也拜托她多教教叢瀾。”
不過方晨本身就是女單組的主教練,是要管所有人的。
選弟子其實是會將心神多放兩分而已,不是說有了選好的徒弟,便不管其他隊員了。
相反,方晨的任務是最重的。
張簡方:“行,我知道了。”
叢瀾收拾了東西,換好鞋子跟衣服,又聽張簡方與於謹說了一遍入隊的流程與條款。
跟國家討價還價是不太可能的,這跟公司簽合約又不一樣,差彆非常的大。
而且國家隊也不是可惡的資本家,條款清清楚楚,雙方的義務與權利寫得很細節。
叢瀾看了看,覺得可以接受。
於是事情便定了下來。
鬱紅葉樂開了花,叢凜也高興不已。
兩人不住地道:“沒想到我家姑娘才12歲,就能吃上國家的飯了。”
以前講究鐵飯碗,後來各種下崗潮來襲,叢凜和鬱紅葉也失業了。
他倆現在賺的錢不少,隻是他們這些人,對於編製、國企這類還是有著特殊情感的。
叢瀾經曆過太多的世界,與現實雖然基本都有聯係,係統說有一半是從現實裡衍生的書中世界,大環境、整體邏輯與她這裡很像,但終究有些不同。
她見識過有高鐵的未來,也知道科技能有多麼的發達、便捷,回到了現在,叢瀾最初一個月很不適應,後來才逐漸找到了感覺。
如果不是趕著訓練,她可以在網絡上尋找一些賺錢的機會,不比爸媽兩人賺得少。
可惜現在不是訓練就是睡覺,她暫時沒抽出來空。
隻能等以後有空了再做。
幸好,她現在的時間很充裕,晚兩年也不會耽誤。
對於爸媽異乎尋常的開心,叢瀾沒他倆對“編製”這麼執著,但同樣能感受到二人的興奮,於是隨著一起笑了起來。
叢凜:“回家爸爸給做大餐!”
簽合同還要等等,回頭家長帶著孩子再來一趟就行,總教練他們這邊還要走流程。
三人打道回府,路上乾脆轉方向去了叢瀾爺爺奶奶家,打算先給二老提前宣布一下這個好消息。
至於遠在齊齊哈爾的姥姥姥爺,那就隻能電話通知了。
叢凜憋著不打,愣是要當麵說。
鬱紅葉笑罵了他一句,掏出手機,直接給她媽去電話。
叢瀾偷偷地笑著,一手牽一個,特彆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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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體這裡離叢瀾的學校不算近,來這裡沒有去深雪俱樂部方便。
但是這裡的冰場比俱樂部的好,而且沒有那麼多外人,不會突然有路人出聲裝怪搗鬼,總體來說肯定是比公開的商業冰場要好很多的。
叢瀾的課業真的沒有幾個大人想得那麼有壓力,她一個都不知道念了多少書的成熟穿書任務者,在初中如魚得水,就是去散心的。
要不是想偷懶兩年,怕爸媽驚奇天才在日後變得平庸,感慨個傷仲永,叢瀾現在立刻上高中也沒多大關係。
給她時間多刷刷題,高考說不準能出個極高的分數。
十二歲的大學生,這肯定是天才了吧。
但是不行啊,她還真不是。
叢瀾:我,一個尷尬的我。
上個世界嘛,她就讀到了大學的,花滑生涯斷送在車禍裡了,人生又不是,叢瀾轉而去認真學習,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可惜這個課程銜接不太對,不然叢瀾直接高考也行,知識點都沒忘記呢。
所以,在於謹叨咕著怎麼排她訓練時間的時候,叢瀾表示她可以把下午全部空出來不去學校。
這樣的話,問題迎刃而解。
於謹擔憂:“你真的行麼?我記得下午的課程也有很重要的主課來著,到時候你成績退步了怎麼辦?”
叢瀾:“讓他們兩個月的進度,年紀第一也還是我的。”
於謹:“……”
他抱拳,比了個佩服。
叢瀾回應,拉長了聲調:“好說好說。”
唯獨叢瀾的這個競賽課,差不多要到考試時間了,到時候空出來給她去參加個比賽就行。
於謹:“OK。”
人先來訓練,合同等等再簽。
宿舍給叢瀾也騰了出來,等她暑假也彆回去,直接在隊裡訓練就行。
於謹做事很細心,有的沒的都考慮得很周到,事無巨細全給叢瀾安排好了,真是比帶女兒都上心。
但於謹沒女兒,他剛結婚沒多久。
於謹:“我有個小我十幾歲的妹妹。”
從小也算是他帶大的,所以看著叢瀾,他就油然而生一種熟悉感。
鬱紅葉看到於謹這樣,放下心來,覺得以後叢瀾就算在這邊集訓不回家了,她也不用擔心。
叢凜盤算著到時候給女兒送吃的來,食堂雖然管飯,但不管零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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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安置好,叢瀾和新教練於謹在磨合之前,先有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她需要短節目、自由滑的編舞,來參加2010/2011賽季的出道戰。
雖然隻是青少年組,隻是國內的比賽,但叢瀾必須嚴陣以待。
叢瀾的執拗在於謹麵前顯現,這是她第一次也永遠不會是最後一次。
叢瀾揚起笑臉,認真懇請:“老師,打個商量好不?”
於謹:“說。”
叢瀾:“曲目、編舞、考斯滕,我想有最終拍板的決定權。”
在另一個角度,其實這也是拒絕與否認的權利。
語氣是乖的,聲音是輕靈的,態度是誠懇的。
就這個內容真的……
於謹一個窒息,終於知道為什麼老黃在聽聞他真的接手叢瀾以後,會露出那麼一副表情了。
什麼感慨欣慰對他有所期待,不,那是老黃對他的憐憫同情。
叢瀾眨巴著大眼睛:“信我,我很靠譜的。”
於謹:“……”
你連12歲生日都沒過,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