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手 主打一個雨露均沾。(2 / 2)

嬤嬤說得沒錯,以她的家世背景,早晚要住進坤寧宮,太子早晚都是她的兒子,提前建立母子親情很重要。

可鈕祜祿氏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她十歲進宮,被太皇太後養在身邊,今年才指給皇上,幾個月過去,也隻見過皇上一麵,侍寢過一次。

竟還不如乾清宮後身圍房裡最低等的官女子侍寢多,可見皇上對她並不怎麼上心。

而且她都侍寢過了,仍然隻是貴人,連個封號都沒有。

借著請安的機會,她去慈寧宮找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取經,太皇太後怎麼說來著,她老人家說:“你的後福大著呢,不必著急。”

又暗示她,宮裡女人的寵愛,都是自己爭來的,彆人幫不上忙。

於是她便想到了借太子爭寵的辦法。

借子爭寵,本來就是後宅女人爭寵最常用的方法。

在家時,她雖然沒學會如何照顧小孩子,卻目睹過某些妾室仗著自己有兒子,今日說兒子病了,請阿瑪過去,明日說兒子想阿瑪了,請阿瑪過去。

當時聽額娘私下抱怨,她很生氣,如今想來似乎很管用。

二阿哥一出生便被立為太子,可見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加之幼年喪母,皇上隻會更加憐惜。

隻要能把太子握在手心,何愁沒有恩寵。

等她與皇上日久生情,還愁沒有自己的孩子嗎。

皇後之位注定是她的,她的孩子也是嫡出,到時候太子恐怕都要換人了。

想到這裡,再看繈褓中的小嬰兒,鈕祜祿氏臉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幾分,就連複雜難解的抱被也變得聽話起來,很快解開了。

抱被其實很好解開,隻是鈕祜祿氏沒帶過孩子,上手之後不得其法,很是生拉硬拽了一通。

乳母看不過眼,便想上前幫忙,同樣被二姑娘一個眼神製止了。

安貴人和敬貴人對視一眼,抿嘴輕笑,看熱鬨。

鬆佳氏冷眼瞧著,心知二姑娘的隱忍,多半是想出了留下的辦法,於是站著沒動。

倒是丁香急得直看郝如月,生怕鈕祜祿氏對太子不利,郝如月表情淡淡,在尿布散開的瞬間心中默默倒數。

忽然一道水柱衝天而起,不偏不倚呲到鈕祜祿氏臉上,鈕祜祿氏嚇了一跳,下意識張嘴要叫,又被呲了一嘴,含恨閉麥。

小家夥這一泡尿,水量之大,射程之遠,刷新了郝如月淺薄的帶娃經驗,不僅鈕祜祿氏被呲了滿身滿臉,就連站在她身後看熱鬨的安貴人和敬貴人都沒放過。

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餘光掃向窗外,瞥見那一抹明黃,郝如月一把推開鈕祜祿氏,轉頭接過鬆佳嬤嬤遞來的東西,麻利地給太子換好尿布,用抱被裹住抱在懷中。

小家夥剛才尿得痛快,並沒哭,直到被人抱起,聞見郝如月身上熟悉的氣味,這才想起委屈,嚎啕大哭起來。

鈕祜祿氏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頓時氣炸。她不敢打太子,還不敢打下人之女嗎,也顧不得身上有異味了,撲上去便要撓如月的臉。

這張臉太美了,對她總是威脅,不如趁亂毀掉。

看她沒了這張臉,還怎麼勾引皇上!

誰知護甲還沒碰到那張絕美的臉,便被人捉住了手腕,鈕祜祿氏氣瘋了,尖叫道:“大膽!誰敢攔……”

便聽身後響起了安貴人和敬貴人惶恐的請安聲,鈕祜祿氏驀然回頭,卻見捉住她手腕的人正是皇上。

而她此時,滿頭滿臉都是童子尿。

吳三桂反了,北邊察哈爾蠢蠢欲動,國事繁重,皇後大殮皇上也隻是短暫地露麵,哭靈全靠她們這些倒黴蛋兒撐著。皇上這會兒應該在乾清宮議事,怎麼忽然出現在坤寧宮的暖閣?

鈕祜祿氏跋扈歸跋扈,卻不是個傻的,心中瞬間百轉,當即放下手臂,哭倒在皇上腳邊,打算緩一口氣再告狀。

可就是這一口氣,讓郝如月搶了先:“貴人息怒,太子尚在繈褓,什麼都不懂,還請貴人手下留情。”

什麼跟什麼就手下留情,她要打的是她,不是太子!

彆給她亂扣帽子!

“皇上,嬪妾沒有……”

鈕祜祿氏急於解釋,奈何嘴沒人家快,又被堵了回來:“貴人,童子尿是藥,最能滋陰去火,剛剛您就當喝了一碗加鹽的參湯吧。”

這也太形象了,色香味俱全。

鈕祜祿氏沒忍住當場就吐了,還不慎弄臟了龍袍下擺,跪在她身後的安貴人和敬貴人也是一陣乾嘔。

加鹽參湯?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