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蒙著霧氣,房間像是一片柔化的奶油。
池淺臉上的表情變化都被時今瀾看在眼裡,她看著這人從變成高興,甚至最後聲音裡都透著難以抑製的激動。
跟自己假扮情侶就讓她這樣興奮?
即便是假的,她也高興?
時今瀾冷靜地,向來被理性占據的大腦鬼使神差的分出一條叉。
她想既然她這麼高興,那她就遂她一次的願好了。
話音落下,池淺總覺得時今瀾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怪怪的。
總不能是她答應自己答應的太容易了吧?
阿淺,你聽聽你說的什麼話。
怎麼還嫌任務容易了呢?
池淺在心裡拍了自己一下,接著拎起偽裝用的帆布袋,一邊往裡麵裝東西,一邊道:“那等我收拾好咱們就走。”
這麼收拾著,池淺的目光就停在了玄關處的兩頂帽子上:“我覺得,你可以帶個草帽遮一下。”
說著,池淺就給將帽子拿了下來。
時今瀾還沒反應過來,臉側便蹭過一抹柔軟的溫熱。
視線的正前方擋著道身影,時今瀾目光漆黑陰鷙的盯著站在自己跟前給自己打蝴蝶結的池淺。
這人笑臉明顯,光暈貼著窗沿閃進她的瞳子,一幀一幀的變化著,滿目都是頗為罕見的高興。
她倒是開心了。
“你這樣一帶,就認不出你來了!”
池淺覺得自己機智極了,正沾沾自喜。
可抬眼一看,就看到時今瀾身上的火苗正不安分的跳動著。
它忽明忽暗,黑漆漆的攀生出無數觸手,仿佛要將周圍的熱氣與光亮全部吞噬掉。
……她好像惹時今瀾不高興了。
直到幾分鐘前,池淺都覺得自己在時今瀾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
可現在她緊繃著的神經被那個男人占據,忘記了時今瀾是比那個男人還可怕的存在。
她怎麼就跟時今瀾玩上扮洋娃娃的遊戲。
還是讓時今瀾當她的洋娃娃。
池淺硬著頭皮,再次把自己的手伸向時今瀾:“那個……你不喜歡,我就幫你拿下來吧。”
隻是她的手還沒碰到蝴蝶結,緊接著就被人握住了。
那比她還要白上兩度的手緊握著她的手腕,時今瀾麵無表情,冷淡的眼神讓人覺得她下一秒就要把自己這雙始作俑者的手掐斷。
是的,時今瀾剛剛在生氣。
她不喜歡被人安排,更不喜歡被人擺弄。
可她從沒見過滑跪的如此之快的人。
明明剛才肆無忌憚的是她,現在膽小畏懼的又是她。
不過比起現在瑟瑟縮縮的樣子,時今瀾更喜歡剛才這人肆無忌憚的模樣。
夠忘形,夠本性暴露,也夠……
自在。
“我有說不喜歡嗎?”時今瀾握著池淺的手,輕描淡寫的問道。
“啊?”池淺愣住了。
她的火焰明明就是這麼表現的啊!
破係統,金手指也不靠譜!
時今瀾不給池淺消化的時間,撥動著輪椅:“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