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酪雖然體型不小,但是膽子不大,在美國那會兒,林稚晚帶它出門,都能被鬆開牽引繩的小泰迪追著跑兩條街。
對一隻狗就這麼有感情?分開幾天都不行了。
似乎是嫌棄她太過聒噪,池宴一把掀起被子蓋在她的頭上。
林稚晚悶在被子裡,補充一句:“可我真的很想它。”
池宴翻個身,用高大的身量將人圈在懷裡,又暴力地捂住她的嘴巴,丟下兩個字:“睡覺。”
兩個人距離陡然拉進,池宴身上熱烘烘的,林稚晚有種在暖氣房悶了一天般的頭昏腦漲,清澈的眸子轉了轉,用力地點了點頭。
*
到了陸方霓帶人來拍視頻的那天,他們約了下午一點鐘過來。
明明是工作日,那天池宴居然沒有去公司,在家裡跟曲思遠他們打了一上午的遊戲。
林稚晚挺驚訝的,也挺害怕,怕他真壞到就不走了。
等到一點鐘一到,她去迎接陸方霓他們上來,然後池宴學著綠色小說閱讀APP裡的文案,當著眾人麵走出臥室,然後問她:“晚晚,我的襯衫放在哪裡了。”
然後兩人關係鬨得滿城風雨、人人儘皆知。
再然後……
沒有然後了。
他們誰也不會試圖向外界展露這段畸形的感情。
好在吃過午飯,池宴不疾不徐地換身衣服,看樣子是準備出門。
林稚晚鬆了口氣,主動搭話:“去公司嗎,路上小心。”
池宴眉毛一挑:“不去。”
林稚晚:“?”
“工作做的太好是會被家裡拉去繼承家產,”池宴聳了聳肩膀,態度懶散又倨傲,“我紈絝子弟一個,不堪重任。”
這話說得相當風輕雲淡,就像股市上一長串的數字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和風的商業版圖沒有他功勞。
林稚晚有點搞不懂他的想法。
池宴抬手撫平她額前有些淩亂的碎發,上身微躬,平視她的視線:“我呢,還是比較適合玩賽車。”
說完,他直接進了電梯,去車庫開車。
陸方霓到的那會兒,他剛出門沒有幾分鐘。
陸方霓一邊招呼攝像大哥擺放機位,一邊跟林稚晚還有婁黛閒聊:“你們這個小區不得了嘛,我剛剛看到一群大少爺開跑車,一排排的,威風得很。”
婁黛見怪不怪:“他們不就是喜歡這樣。”
“要是還是那群廢物二代,我還能跟你們說?”
“怎麼?”婁黛來了點兒興趣。
陸方霓故意賣了個關子,林稚晚配合地露出一點向往的表情。
“我看到,打頭的那個,是池宴。”
開的是一輛敞篷老爺車,1954捷豹xk120。
車子要說稀有,也不全然,主要是這輛車尾部赫然貼著1521、53、55、56以及57年勒芒耐力賽的冠軍標誌,如此有紀念意義的車子,不單純是有錢可以辦到的。
開這個車,品味獨到,又在致敬賽車文化。
炎炎夏日,白襯衫墨鏡灰色老爺車,行駛在梧桐樹參天的筆直馬路上,足夠風情,也足夠張揚。
是池宴風格。
一瞬間,林稚晚腦海裡閃過很多,在佛羅倫薩那個山高雲輕的傍晚。
“準備好了麼?”她出聲打斷陸方霓和婁黛的八卦,“可以開始了。”
陸方霓和婁黛及時噤聲。
兩人用眼神交流:“晚晚是人麼,怎麼對八卦不感興趣。”
“關鍵是對池宴的八卦都不敢興趣。”
“她不會是性冷淡吧?”
“是時候讓她對男人有點兒興趣了。”
“怎麼搞?”婁黛眉飛色舞,“我支持你。”
拍攝過程還算順利。
林稚晚做不來對著鏡頭叫一群素不相識的網友寶貝的事情,也不夠熱情,索性把拍攝重點都放在禮服上,順便還說了些穿搭TIPS。
直到拍攝結束,她才鬆了口氣。
“非常完美!”婁黛和陸方霓異口同聲地吹彩虹屁。
林稚晚有點兒不好意思,捂著臉說:“你們彆打趣我了。”
婁黛捏了捏她的肩膀:“晚晚辛苦了,是不是很累呀?”
陸方霓:“我們帶你去放鬆一下吧?”
兩人一唱一和,林稚晚還沒等拒絕,就被兩人拖出房子塞進車子。
這會兒,外麵燈火璀璨,夜色正濃。
林稚晚問她們:“我們去哪啊?”
婁黛神秘兮兮:“好地方。”
陸方霓:“天堂。”
林稚晚:“……”
婁黛姑娘彪中帶點虎,陸方霓也大寫的不靠譜。
林稚晚直覺告訴自己這根本不會是個好地方,可她被婁黛按在車子後排,宛若被架上絞刑架的耶穌,沒有半分拒絕的餘地。
然而——
縱使她想過這倆人不靠譜,但也想不出來她們倆的離譜程度。
車子停在巷外,三人步行進去,這巷子極深,外麵夜色浮華,巷內人影寥寥,還有野貓亂竄。
直到走到巷子儘頭,有一家很賽博朋克風格的店門口,牆麵漆黑,斑駁的店名怎麼也拚湊不出來。
門內一排赤著上身、胸肌發達但臉又很小奶狗的男人列隊站著,見她們進來,深深地鞠躬:“晚晚小姐,晚上好。”
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林稚晚瞬間汗毛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