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麼願望,夏歌是隻貪心的蟲子,想許的願望實在太多太多了。可仔細想來,自己家財萬貫、事業蒸蒸日上、雄父身體健康、夫夫關係和睦,與前世對比,這一切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為什麼前世西澤爾對他步步緊逼,這一世卻百般縱容。莫非自己稍微順從服軟就能讓他回心轉意,對自己深愛不渝?
是西澤爾演技太好,還是……一切都是發乎於心?
如果蒙蔽自己,忘掉前塵往事,現在的生活簡直都完美至極。
於是他許下一個最樸實最沒有心意的願望——“戰火長歇,幸福安康”。
但是戰火中的歲月讓夏歌鍛煉出了一種麵對危險的本能,從走上“塞弗拉”號開始,那種坐立不安的不踏實感就越發明顯。
一曲終了,夏歌和西澤爾在掌聲之中退出舞池,將空間留給其它蟲。
在舞蹈期間,直播間裡的彈幕都少了許多,幾乎所有蟲都沈浸在曼妙樂曲和絕美舞步之中。
“夏歌也許可以去舞蹈區闖一闖。”
“我去,他跳得比教科書裡的還要標準!”
“看太投入了忘記錄頻了,那個好心人能給我一份?”
“……”
酒過三巡,遊輪開動,在海域周圍巡遊。
宴會廳中正進行抽獎遊戲,氣氛火熱。夏歌被一隻眼熟的雄蟲搭話。
夏歌打量藍溪許久,才認出這是從前跟自己玩得不錯的某位狐朋狗友。
對方能來參加自己的宴會,並且氣色不錯,證明在雄改所的改造還算順利。
“好久不見啊夏歌,要不是臉沒有變,還真是認不出來你了。”藍溪有著一張娃娃臉,跟夏歌同樣的歲數卻顯得未成年。
“你也變化很大。”夏歌微笑回答。
藍溪猛地湊到夏歌跟前,“有時間要不要聚聚,還是老地方?”
夏歌看看西澤爾的臉色,明顯有些猶豫。
知道怕被夏歌誤會,藍溪連忙解釋,“你放心,單純的聚一聚,吃吃東西聊聊天,見見新朋友,遵紀守法不惹事。”
想到自己葉的確過久沒有涉足社交圈,夏歌最後同意了藍溪的邀請。
和他多聊了幾句,藍溪明顯興奮起來,拉著夏歌追憶往昔,眼看要把他乾得那些荒唐事全都抖摟出來。
“不是我說,我就沒有見過比你更能喝的雄蟲,那天我們開了十瓶……”
夏歌撲上把藍溪的嘴堵住,瞪眼讓他把未出口的話重新咽回肚子裡去。藍溪被憋得臉色通紅,好不痛苦,可是聊著聊著又忘記了夏歌的底線。
“還記得我們那次跑到紅燈區,蹦野迪,你……”
夏歌毛都炸起來了,衝上去恨不得把拳頭塞進藍溪的嘴裡,藍溪嗚嗚在夏歌手臂間掙紮,動彈不得。
回頭看西澤爾,發現他笑得意味深長。
“我對雄主的這些經曆也很好奇,可惜那時我實在不受寵,雄主從來都沒對我講過,改天不如我們坐下來……促膝長談。”
夏歌後背的冷汗蹭蹭地往下流。
在交談之際,一名船員突然穿過賓客,神色交際地向夏歌等人的方向小跑過來。
西澤爾眉頭一緊,“發生什麼事了?”
那船員喘著氣道:“閣下,‘塞弗拉’號被政府軍艦隊攔截,對方有意要逼停我們。”
夏歌帶著怒意壓低嗓音質問:“政府軍?亞撒?他在我的生日宴搞什麼幺蛾子?”
不等船員回答,“塞弗拉”號的廣播突然開啟,揚聲器中傳來船長的聲音,“‘塞弗拉’號緊急停船,請各位在耐心原地等待,不要隨便走動。”
宴會廳中陡然寂靜下去,緊接著響起嗡嗡的交頭接耳聲。
直播彈幕上也出現了一堆問號,不停詢問夏歌現在是什麼情況。
夏歌出聲安撫,“大家不要著急,請在原地耐心等待。”
沒過多久,宴會廳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軍靴落地,遝遝、遝遝……
透過宴會廳透明的外壁,夏歌可以看到身著一隊墨綠軍裝的政府軍荷槍實彈,朝宴會廳走來,為首的軍官竟是亞撒元帥身邊的紅人——伊凡中將!
宴會廳大門被訇然洞開,在這一瞬間,大廳中焦灼不安的氣氛傳遞給在場的每一隻蟲族。
夏歌皺眉,要上前交涉,卻聽伊凡率先開口,“我等奉命捉拿反叛軍將領。”
“反叛軍?我們這裡哪有什麼反叛軍?你搞錯了吧!”
伊凡沒有回答,目光如同鷹隼鎖定在宴會廳中的某一處,“夏炎博士,還請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