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瀾疏一臉看他說的對吧,然後就上前去把他自己的書分成了兩份,一份給了書童,另一份放在自己腳邊,又拿了曲遊那邊的三分之一,這才抱了起來向宿舍走去。
本想攔一下的,畢竟不想讓討厭的人幫自己,但裴瀾疏動作很快,曲遊隻好又將剩下的書一分為二,給了曲季一半,自己抱著另一半回去,想了一路這男主到底為什麼要討好自己。
然後,沉不住氣的裴瀾疏在回去後就告訴了她原因,少年清俊的麵容上染著忐忑不安,他摸著後腦勺,問:“曲願睢,我聽說,你半月前自青樓買了個姑娘回去,是真的嗎?”
喲,這是來打探女主的消息了?
原來狐狸尾巴藏在這裡呢,但也太急功近利了吧?才幫自己搬了個書,就覺得自己會感激他,然後告知祁漣雨的下落?
笑得有些嘲諷意味,曲遊坐在床邊,手肘搭在桌子上,撐著下巴的悠哉模樣看上去惡劣至極,“怎麼,裴少將軍也對青樓裡的姑娘感興趣?”
“……不是,我隻是想問問那個姑娘,那個姑娘可能是我的故人。”
“故人?”
自顧自地倒了杯茶,一旦想到原劇情裡麵女主當男主丫鬟的那段壓抑時期,曲遊就深感不值,唇角的笑越發冷凝,她道:“裴少將軍還有在青樓的故人?”
“曲遊……”
“裴瀾疏,誰準你喚我姓名的?”
哪裡看不出她就是在故意吊自己胃口,但查了這麼多天也隻能查到祁漣雨可能是被曲遊帶了回去,裴瀾疏捏緊了拳頭,沉下聲音,“抱歉,是我失禮了,可是,真的不能告訴我那姑娘的下落嗎?”
“為何要告訴你?無論她是不是你的故人,現在都隻是我的人,裴羽濟,你也知道的,我這人肆意妄為,慣愛吃獨食,哪有把自己的人往外推的道理?”
越想劇情越覺得男主就是個軟弱無能的偽君子,曲遊站了起來,冷淡的目光平視著裴瀾疏,“就算你知道了那是你的故人,你又能如何?與我爭搶嗎?裴羽濟,你不敢的,就像你不敢抗旨拒婚,不敢讓裴將軍來退婚,不敢與我直說想問那姑娘的下落。”
拳頭越捏越緊,裴瀾疏太陽穴處的青筋都炸了起來,他似乎整個人都氣得輕顫,抓著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問:“曲願睢,你欺.辱她了嗎?雖說我有諸多束縛,可是那個姑娘是我在世上最為珍重之人,若是你欺負了她,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放狠話誰不會?
如果真的是世上最為珍重之人,他怎麼會放任自己的正妻曲淺魚羞.辱祁漣雨?
曲遊一步也沒後退,反問著:“怎麼樣算欺.辱?是冬日裡跪在雪地,吃不飽穿不暖,還是以通房丫鬟的名頭接她入府,讓她遭受所有人的唾棄?”
這些,都是原劇情線裡麵祁漣雨經曆過的事情,可是,裴瀾疏聽著,卻以為這一切都是曲遊做的,當即暴怒,正好桌上有一個茶杯,他將冷冰冰的茶水全然潑在了湛藍色的長衫上,呼吸急促而又壓抑,一隻手抓著衣襟將她提了起來,“曲遊,我再說一遍,你不準欺負她。”
用眼神製止了想要上前的曲季,說實話,這會兒還是有些煩躁的,曲遊愛乾淨,不喜歡狼狽,但現在衣服濕了,還被抓得皺巴巴的,她倒是不害怕裴瀾疏對自己做什麼,隻是有些煩剛來就要換衣服。
畢竟,來了太學可是要自己洗衣服的。
“裴瀾疏,你哪怕連打我一下都不敢。”
嘲諷地說完了這句話,居然還真的有些希望男主能動手,這樣的話,要麼他退學,要麼自己退學,都能結束這坐牢一樣的“同居生活”,但那隻手居然緩緩鬆了力氣,裴瀾疏的麵色一片灰敗,“曲遊,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敢。”
隨後,他後退兩步,似是承受不住心裡的打擊,逃避一般帶著書童走了。
曲遊有些失望,感慨這男主還真是“忍者神龜”,看了一眼擔憂望向自己的曲季,道:“你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好,少爺,衣服在那邊櫃子裡。”
“嗯,我知道。”
就是可惜了這件長衫,她還挺喜歡的,不然也不會在開學第一天穿過來,但沒想到就被裴瀾疏碰到了,曲遊把它扔進了竹條編織的垃圾簍裡,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中衣裡衣連同束胸一起濕了。
這個男主,真是晦氣極了。
本就怕麻煩,這下一邊換一邊在心裡罵人,曲遊正係著中衣的繩,突然聽見了曲季阻攔著誰的聲音,“二小姐,我們少爺正在換衣服,您等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