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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去蘇青的學堂上課時,還因為脖子上纏著的繃帶得到了一番關切,曲遊笑得燦爛,解釋隻是不小心被劃開了,直到任棋,或者說聞人棋走了進來。
笑意立馬就收斂了,她卻見聞人棋詫異地看著這繃帶,看戲一般道:“怎麼,昨晚做賊被砍了一刀?穿得跟個木乃伊似的。”
“不是,這不是拜……”你所賜嗎?
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聞人棋好像確實是不知道這件事,又或者是演技太好,但當然是不能在這裡揭露她的,曲遊忍下氣憤,揮了揮袖子,“要你管?”
“切,誰想管你?”
裴瀾疏似乎已經對她們的爭吵見怪不怪,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曲公子這傷嚴重嗎?今日下午有任夫子的馬術課,若是不能去上,我可以幫曲公子請病假。”
還要騎馬啊?
現代有體驗過騎馬,很顛簸,感覺在上麵能把前天吃的飯都顛吐出來,曲遊尬笑兩聲,道:“那就感謝裴公子幫我向夫子請個假了,我這傷口若是上馬,會裂開的。”
其實,讓她上馬,她本人也會裂開。
沒有再讓他們閒聊,蘇青開始了上課,今天學習的是作畫,每人的座位上已經備好了丹青,曲遊神情一滯,不知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開心的是,至少專業對口,她可是一個已經出版過的漫畫家,隻是……
不會用毛筆畫畫罷了。
各種各樣不同粗細的毛筆擺在了一起,曲遊試探性地拿起一支,聽蘇青說這次的主題是遊魚後,第一反應就想起了曲淺魚。
頓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下筆,在聽到前麵的聞人棋在看了自己一眼後發出的嗤笑聲後,她沉下眉眼,沾了湛藍與朱紅的丹青開始繪畫。
因為不怎麼會控製毛筆,畫水的波紋與反光時,時常會顯得粗細不一,曲遊抿了抿唇,在畫好了一隻魚後,自己都差點被這幅畫看笑了。
這是什麼幼稚園水平的繪畫技術啊。
人都看麻了,曲遊想要伸手揭下這張已經暈染得不成樣子的畫,卻被蘇青阻止了,“畫的還不錯。”
“誒?”
這也誇的出口的嗎?
作為一個剛開始畫漫畫時就被各種批評的人,曲遊詫異地挑起了眉,卻莫名的真的自信了一些,看那副幾乎和簡筆畫差不多的畫作也沒那麼不順眼了,“謝、謝謝夫子。”
“不是在勉強誇你,是真的不錯,我從未見過如此畫法,畫幅如柳葉一般,沒有人這麼用過毛筆。”
確實,自己用軟件畫畫的時候有個工具就是“柳葉筆”,用來渲染和暈染,用毛筆時也習慣了這樣。
曲遊看著那副不倫不類的畫作,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看過的小說,好像主人公就是用炭筆來畫畫的,於是她抬起頭,問:“夫子,您這有炭筆嗎?”
“炭筆是何物?”
“就是……”
不再言語,想著這可是個大商機,如果自己研究出來了炭筆,再用來畫連環畫賺錢,彆人估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畫出來的。
後麵的課都有些心不在焉,其實用木柴燃燒出來就會形成不規則的炭,隻是該如何把不規則的碳做成炭筆呢?
思考了一上午也沒想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反而被蘇青用嚴肅的目光留了下來,大概明白自己是被留堂了,在聞人棋嘲笑的目光中,曲遊背著雙手乖乖站直,“夫子對不起,我上課走神了。”
“嗯,我叫你留下有這方麵的原因,但是我想問問炭筆是什麼?我從未聽說過有這種筆?用炭絲做的毛筆嗎?”
額,炭筆首先它就不是毛筆。
咬住了下唇,著實不知該怎麼解釋,曲遊筆畫了兩下,道:“我曾經在冬天的時候看了看家裡燒的木炭,燒乾後的木炭灰燼可以在白紙上畫出痕跡,如果製作得當,完全可以當成筆使用。”
“曲公子,你有一個很擅長發現身邊的眼睛,這是我們所欠缺的,學的越多,自以為認識的越多,其實也失去了很多好奇心與求知欲。”
“啊,沒有沒有。”
不是一個擅長麵對誇獎的人,趕緊擺了擺手,臉都有些紅了,曲遊還沒想好說什麼,就被清清淺淺的敲門聲打斷,門口站著一位女子,微微歪著腦袋,就是因為神色平靜,反而顯出些許反差萌來,“還要聊多久?今日菜色不錯,要早些去。”
趕緊站了起來,蘇青居然有些緊張地笑了笑,“既然曲夫子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便走吧,隻是一些閒話罷了。”
“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