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澤宇用大拇指抹去占虹星的眼淚,占虹星這才慢慢停止抽泣,“你看看你,臉都哭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好了,趁現在休息會兒,來這台階上坐坐。”尉遲澤宇拉著占虹星手坐下。
“你看看,這夜色不是挺好的嘛。”尉遲澤宇指了指周圍景色,看著占虹星偏著頭,又強行將他頭扳回來。
“乾嘛那麼緊張啊,我感覺你啊,簡直跟我剛離家時一樣,整個人都緊張兮兮,提心吊膽得,等真碰到什麼事,反倒要出岔子。”
占虹星聽了這段話,也終於是好了許多,明明距離上次那狩獵季已經過了有段時日了,可那幾天持續不斷緊迫的感覺,一直壓在心頭之上,這次一碰到什麼事,這緊張感一下就加倍了。
此時一道微風吹過,尉遲澤宇伸手取了一片微風中的竹葉,放於嘴邊。一段幽轉似笛聲的旋律響起,不如笛聲那般清脆,聽起來有些悶悶得,演奏者因為許久沒有演奏過,有些不熟練,調子變化之時,有些停頓感,但在此時此刻卻有了彆樣的韻味。
樂聲前奏帶著夜寒給人一種彆離的苦楚,原本低沉的樂聲越發上揚,卻也越發平緩,平平的旋律之中,似乎潛藏著濃濃的思念。隨著雙唇不斷用力,旋律不斷高昂,一頓一挫間仿佛身臨戰爭之中,金戈鐵馬,刀光劍影。伴隨一陣寂寥的氛圍,旋律漸漸落下,最後又是一段不屈翻轉的變調,整個曲子這才終末。
聽了此曲之後,占虹星思忖良久,這才慢慢開口:“此曲雖無詞,但卻給人一種海納百川的厚重感,有家國大義,有兒女私情,是誰教你的?”
尉遲澤宇:“家父。”
“難怪,我上次聽你談起過你父親征戰多年,不過也是,隻有真正經曆過才能編出如此情真意切的曲子。”占虹星感歎道,也越發期待什麼時候能見見澤宇父親一麵。
“年少時,我曾多次與父親這般坐著,他也時常會吹奏不同的曲子,我自己嘴笨,學了好久也隻會這一首,不過後來邊線戰事不斷,也就很難有機會了。”
少年手撐著腦袋,似乎在回憶著過去的記憶,但眉眼間卻有著落寞神色,怕也是隻有這種情況,少年才會有時間抒發一下這些潛藏在內心的情緒吧。或許樂曲中這一部分,澤宇的父親也曾經曆過,也曾如澤宇一般落寞過吧,不過好在澤宇身邊有我。占虹星為自己打了打氣,起身準備再次看看有沒有什麼脫身之法。
“等下!”占虹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隨後快速朝著台階上下奔跑著。
“原來如此。”
占虹星終於是明白了,高興地向澤宇揮手,“澤宇哥,我知道怎麼走出去了。”
“哦,虹弟知道了嗎。”尉遲澤宇走下來,湊過去方便占虹星解釋。
隨後幾聲交流之後,也是馬上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們上台階與下台階的元力消耗是不同的,雖然我們可能是在往上爬,其實我們是在往下走是吧。”
尉遲澤宇終於是明白過來,原來空間本身沒有變化,全程我們都隻是不斷往上,再不斷往下來回打轉而已。
兩人這才開始感受起元氣的消耗,又是往下走,又是往上爬,終於是走了出去。
新的地方地處山嶽中部,周圍被竹林環繞,出口在踏上之時就被封住。兩人抬頭望去,成片的竹林以一種傾斜的角度連綿不絕延伸到了山頂。
這下又該如何走,此次輪到占虹星又試了試禦空飛行,還是不行。占虹星看了眼周圍,也沒什麼有用的東西,或許自己思考方向錯了,或許根本不用靠自己飛上去,或許可以靠……
占虹星突然想起以前不是有專門替竹子修剪的工人嗎,他們號稱竹林飛人,或許自己也可以試著他們的方法,像一個武林高手一般。
占虹星拉著尉遲澤宇到了一邊,“澤宇兄我想了辦法,不過我要試一試,成功的話,你再照著我的方法跟上。”
還沒等尉遲澤宇詢問,占虹星直接踏著竹身向上,然後在頂端背靠往下壓,竹子瞬間被彎成九十度,然後占虹星身體整個一放,順著竹子的反彈力,直接向山上躍起,到了幾百米的地方又是用著同樣的辦法,慢慢向山上躍起。
尉遲澤宇看得傻眼,不禁感歎道:“虹弟可真古靈精怪這方法都能想出。”然後學著對方,不過尉遲澤宇不是煉體之人,靠自己身體力量很難達到這樣水平,隻能動用元力,速度自然也是慢了許多。
看著占虹星像猴子一般不斷竄出再竄入竹林,尉遲澤宇哭笑不得,“自己剛才一番談話,是不是讓虹弟輕鬆過頭。”
此時的占虹星又怎會管這些,自己算是明白了,剛才那是密室逃脫,現在是翻越障礙賽,那等下是不是要挑戰boss啊。
就在要達到懸崖頂部之時,一隻竹子堆積而成的大手從林間伸出,一下子把占虹星拍了下去。
“虹弟!”尉遲澤宇的聲音從遠方響起。
占虹星拍了拍自己頭,感覺沒大事,這才默默吐槽道:“還真有啊,最終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