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把盛夏裝點的熱熱鬨鬨。
不過加上高溫潮濕還趕上人心急氣躁的時候,就隻是煩人了。
王心可看著桌上越來越薄的學生資料,拿著手機不住的來回踱步。美人一旦動如脫兔,更是吸睛了。好幾位爸爸明的暗的眼神跟著王心可來回走。
“紀蘭呀,你到哪了呀?,“
好容易接通了,王心可隻顧著打電話:”這邊家長多半都進教室了。”
王心可可不想都為人父母了,還要跟高中生一樣向報告同桌的遲到原因,給老師留下夏紀媽媽不靠譜的印象。
“哎,公車晚點了,他們學校怎麼要轉這麼多次車。” 高中校區就差沒修在山裡麵了,路上不拐個山路十八彎是到不了。
第一次來開家長會的時候夏明清開車來送了,這還是頭一次自己來。可苦了紀蘭這個路癡了。
一進校門,就看見一排受理家長簽到的桌子上掛著各個班級號,上麵擺著基本剩餘學生的資料。負責簽到的學生應該和之前一樣,是各班班長。
“高二…有了, 6班,6班…”
“紀蘭,這裡!” 王心可有點氣她現在還能這麼氣定神閒的數著班級號,6班就剩四五個家長沒簽到了。
紀蘭是真心覺得來的時間正好甚至是有點早,還有四五個人在那裡排隊呢。慢慢悠悠走到隊尾等著她的王心可身後。
“聽說小霏這次考得不錯呢,比小紀高十多分呢。”紀蘭朝王心可笑笑,打算緩解一下讓人家打電話催自己的尷尬氣氛。
“一次成績說明不了什麼,再說還多虧了小紀給輔導英語。啊,到我了,”
各班桌子上是按學號排好的學生資料,裡麵裝著學生的學期評語和成績單還有誌向調查之類的。各個班級都隻剩下薄薄一小摞了。家長在電子板上簽個字,各班負責人在對應學號欄裡打一個鉤,然後把文件袋發給家長。
紀蘭看見6班桌子後坐著一個帶著眼鏡胖乎乎的憨厚可愛男生,一看就是夏紀他們說的那個班級裡胃口最好的學霸。他身旁的女生也帶著眼鏡,梳著條長長的辮子,長得俊秀就是不苟言笑的,應該就是總管著夏紀他們的數學課代表了。
紀蘭笑了笑,又被旁邊桌一個聲音吸引住。
“班長,表3上的家長到齊了。”
紀蘭覺得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抬起了頭看向旁邊。一旁標著一年7班的桌子後麵有兩個男生負責簽到,
靠六班這邊坐著的應該是七班班長。長得端正俊朗文質彬彬的,臉上笑盈盈的兩個酒窩,很招人喜歡的一個大男生。要不是人家還未成年,紀蘭甚至都想考慮請他做公司產品的模特了。
“等等,這裡有個空缺…” 七班班長用筆尖抵著一行一行查看簽到表格:
“哎呀燈下黑。秦暮,這不是還剩你家長沒簽到嗎?”
“我自己出席,家長和老師打好招呼不來了。”
紀蘭聽見這聲音有點熟悉,抬眼一個高個子男生從旁邊起身,瞬間有點移不開眼睛。這孩子一頭銀灰的頭發,臉上冷冰冰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叫人有些怕。不過冷峻的氣質很抓人眼球,好像哪個大熒幕裡走出來的電影明星。
好家夥,都是高一的小屁孩,怎麼人家孩子就已經長成這麼一副儀表堂堂的樣子了。
自己兒子和這樣的同齡人一比就跟沒長開似的,一下子就沒競爭力了。怪不得大半年了,還沒聽說班裡有哪個小女生對兒子有興趣的。
紀蘭要是稍微往兒子和小霏這一對活寶平時在學校裡的所作所為方向琢磨琢磨,應該就能深刻意識到她寶貝兒子應該還有其他更嚴重的問題導致沒有女生喜歡。
“這位家長?請在這裡簽字。”
羅宇看著眼前不知神遊去哪裡杵在那裡的家長,多少想起來她是誰的媽媽了,隨即放大了夏紀那一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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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家長們都已經對號入座,還在三三兩兩打探著閒聊著。
“明清…沒來送你?” 王心可想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
“嗯,他忙。”
紀蘭坐在她旁邊的座位上,罕見的並沒打算多說,順手打開文件夾開始看裡麵的資料。這要是按照以往還不得抱怨老公幾句。
忽然紀蘭噗嗤笑了一聲,王心可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沒坐過教室了,感覺挺新鮮。我和明清認識的晚,話說,你們三個是大學就認識的吧,明清年輕的時候什麼樣?和現在差彆大嗎?”
紀蘭感慨一番後,饒有興趣的轉頭看向王心可。
王心可微微低頭:“哦…都那麼多年了,不太記得了。”
“哎呀,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我每次問他他都不願意說,指不定學生時代有什麼糗事不讓我知道!” 紀蘭一來了興致一般誰都不好打消。
“哈哈。也沒什麼,明清性格和現在差不多,倒是段玉變了不少……”
“哦?具體說說,說說唄!”
紀蘭是對學生時代的夏明清沒什麼了解,再加上她自己隻上過大專,對同時代的大學校園生活也有憧憬,就更想打聽打聽了。
“哈哈…” 王心可想起自己的青蔥歲月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略帶羞卻的頷著首。
“比如段玉那時候第一次約我出來玩的時候,可能是自己不太好意思,就順便也問了明清那天有沒有時間一起去爬山……”
“呦,段玉還帶不好意思的呢?” 紀蘭還以為段玉大學那陣就有大老板範的,要不咋收割校園女神的芳心?
“嗯,然後沒想到明清還真說有時間,而且還表示特喜歡爬山,興衝衝的包行李去了。本打算的第一次約會就變成了三個人同行……段玉後來背地裡沒少數落明清不懂事兒呢。”
這明擺著好哥們約心上人的劇本,夏明清愣是沒讀明白,竟然舔著大臉當大燈泡去了。果然那時候就呆頭呆腦的,完全沒變!
“哈哈哈!。。。” 紀蘭聞言一個沒忍住,拍著桌子大聲笑起來。
孔莉一進教室門就被一陣爽朗的笑聲把視線引到了紀蘭的座位上。馬上認出了那是夏紀的座位,露出了一副 ‘原來如此’ 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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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幾許從陽台吹進來,白色的半透明窗簾下擺拍打著窗框,發出微小的噪聲。
夏紀塞著耳機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的涼席,渾身黏黏膩膩的難受得不行。盯著舞動的白色窗簾下擺看了半天,最終坐起身來。
老媽堅持自然風健康,家裡都沒裝空調。因為前不久的胃病,醫生還特意叮囑儘量暫停服用抑製劑類藥物當時老媽也沒有什麼詫異的表情,可能是看見包裡抑製劑開封了,自然察覺到自己分化了吧。這叫什麼,粗中有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