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果然一晚上就翻供了。
彆說紀彬不信,就連周圍的人都不信,裡長更是一臉尷尬。
如果換成以前懦弱的紀彬,可能就氣得開始解釋。
但現在的紀彬不會。
“是嗎?表弟,你也這麼說嗎。”紀彬冷靜自持,手裡的菜刀閃著寒光,讓人有點不敢說話。
那紀表弟自然是跟繼母他們串通過的。
他跟紀老五就是想趁著紀彬不在家,去偷點米麵,誰讓家裡隻有引娘一個人在。
而且聽說紀彬掙了不少錢,拿他點東西怎麼了?
可昨晚串通好的話,今天在紀彬麵前說得結結巴巴:“沒,沒錯,我們就是,就是找你串門的!”
紀彬點點頭:“好,我現在也去你家串門。”
說著,紀彬換了個手拿菜刀,表情如常。
可他越是這樣,越是讓人看不透,難免讓人覺得害怕。
紀彬扭頭就去,直奔紀表弟家的方向,剛有人想攔著,就看到紀彬手裡明晃晃的菜刀。
看看,都把老實人逼成什麼樣了。
沒錯,在他們村裡,紀彬給人的印象就是老實人。
不老實能被繼母欺負成那樣嗎?
還有什麼房產地產,不都被搶走了嗎。
從小到大紀彬都是那麼老實,大家都知道的。
看看吧,看你們欺負人。
紀彬完全拿捏了所有人的心理,自然是不怕的。
那紀表弟連忙大喊:“你要乾什麼!”
“我也去你家串門,順便砸點東西。”
砸東西?!
眾人立刻回想起昨天晚上紀彬打人的狠辣。
這下變成紀表弟一家慌了,怎麼能砸他們家東西啊!
說什麼都要攔著!
眼看要亂作一團,紀彬淡淡道:“你看看,按理說我要砸紀老五跟紀表弟兩家,可紀老五住的是我爹的房子,我要砸他的房子就是不孝順。那隻能砸你家的了,不然這口惡氣我出不來。”
這話說完,紀彬又道:“我那鬼精的繼母早就想到了,她今早就找人去我家,跟我說什麼我跟老五都是一家人,所以出氣就找你們,砸也砸外人的東西。”
紀表弟不敢置信地盯著紀老五跟紀彬繼母,高聲道:“你們不是說,不要承認是去偷東西就行了嗎!”
不要承認是去偷東西。
周圍立刻嘩然,看看吧,自己都說出來了。
這下裡長都不用多問,人證口供都有,當事人都承認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任由紀老五跟紀彬繼母再怎麼狡辯,也坐實了他們偷東西還改口供的事實。
紀彬還是那樣冷靜。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怎麼憤怒,甚至打人的時候還是那麼副表情。
以至於紀表弟想到就忍不住打寒噤。
紀彬見事情塵埃落定,嘴角帶了幾分讓人心裡發毛的笑:“那就說說,怎麼賠償吧。”
賠償?
裡長看向現在的紀彬,迅速做了決定,清了清嗓子道:“對,你兩個偷人東西,兩家還想合夥騙人。不給點懲罰就不長記性。”
裡長現在明顯偏向紀彬,因為他隱隱發現了。
紀彬從昨晚開始,似乎一切胸有成竹,甚至都想好怎麼應付今天的場麵。
這樣的人,隻怕不是一個紀灤村能關住他的,不如現在賣個好,萬一他有個好前程呢。
那紀彬繼母還有他的五弟,以及紀表弟一家,人都傻了。
可裡長發話,他們又能怎麼辦,當下哭天抹淚,說自己窮得很。
他們哭作一團,紀彬倒是無所謂,正好引娘也來了。
見引娘過來,紀彬把菜刀藏了藏,笑眯眯道:“過來坐,看他們哭到什麼時候。”
引娘重重點頭,給紀彬看竹籃:“按照你說的,我烙了餅子,煮了雞蛋,還有準備不少水,口信也帶過去了。”
紀彬笑:“嗯,很棒。”
“咱們邊吃早飯,邊看他們哭。”
啊?
邊吃早飯,邊看他們這些人哭?
紀彬看著傻眼的眾人,心裡冷笑,我正愁蓋房子的錢怎麼來呢。
你們可不就找上門了。
當初分家少給的那些東西,他這次全都要回來。
引娘則在想另外一件事。
昨晚睡覺之前,紀大哥說他們家就要蓋房子了,讓她起來就托人給娘家帶口信,把她哥跟她爹請過來,商量一下蓋房子的事。
不僅如此,更讓她早上多做點早飯再來瞧熱鬨。
做這些是乾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