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蕪在府中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簡尋清的信兒,
“一切安好,殿下在尚書台還有事兒,午後再回。”
“太好了!”沈思蕪終於心裡落了塊石頭。
“姑娘這麼開心,我也就放心了。”
這聲音好耳熟,沈思蕪小聲問:“是殿下?”
“姑娘叫我安和就好,我們之間就沒那麼多禮數了。”安和笑道:“王兄怕姑娘一人在府中太悶,讓我過來陪陪姑娘。”
“多謝……安和了。”沈思蕪還不適應這樣的叫法。
“你這眼睛如何了?還有半月就是我的生辰宴啦。”
“殿下請來了雲景山的神醫,約莫這兩日差不多能好。”
“那就好。”安和有了興致,“我還要帶你看好多好玩的!”
“那我先在此謝過安和了。”
想起方才模棱兩可的信兒,沈思蕪又問:“今早那事兒可解決了?”
“什麼?”安和沒反應過來。
“就是可以扳倒柳國公的賬本。”沈思蕪心又吊了起來,怕簡尋清的傳話隻是暫時安撫他,沒有回府說不定是因為事情出了差錯。
“原來這事兒真和柳國公有關。”安和嘟囔一句,
“我隻聽說,王兄指出了賬本裡的問題,還有柴大人作證,王上就指了柳鴻時和柴青安去鎮北軍調查此事,此時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沒有直接說是柳國公所謂?”
“沒有,”安和不懂沈思蕪為何情緒突然高漲,隻能拍拍她的手臂安撫道:“你放心,王兄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是了,簡尋清一定有原因的。
沈思蕪靜下心來。
“我從王兄那裡打探到,過幾個月要去麗山彆院,你可知今年是誰籌備?”
“朝雲閣。”
“你怎麼知道!”安和驚訝。
“前幾日沈東家帶神醫來府,我便聽到了。”
“居然是他找到的神醫,王兄居然不告訴我。”安和氣鼓鼓道。
她慌忙與沈思蕪告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千萬彆告訴王兄我提前離開了。”
沈思蕪發懵,僵硬點頭。
抱桃自言自語道:“殿下怎麼這麼慌張,好像要去見誰一樣。”
“怕不是沈東家?”方才她們指提到了沈格。
抱桃疑問的眼神看向抱月,後者依舊冷臉,“殿下怎麼想的屬下不知,但沈東家出現時,殿下都會這樣。”
抱桃張大嘴巴,“那就是了。”
幾人沒再管這件事,聊了會兒天,沈思蕪覺得有些困,便回去補覺了。
睡醒後,沈思蕪掙紮起身,
“醒了?”
“殿下?”她的手向前摸索。
簡尋清拉住她的手。
“我睡了這麼久嗎?”
“沒有,我提前回來了。”
沈思蕪整理了下衣服和頭發,“殿下用過膳了嗎?我叫他們端上來。”
“我去吧。”簡尋清撇開視線,出了門。
再回來時,沈思蕪已經整理好了,坐在桌前。
她斟酌地開口,“聽說殿下沒有直接指明是柳國公所為?”
“是。”簡尋清大方承認了。
“兩百萬兩不是小數目,若全是精銳也能有幾萬人。直接道出柳國公,怕將他逼急,聯合鎮北軍南下,內戰又起。”
原來是這樣,沈思蕪也讚同這樣的做法,“現在留一條路,柳國公為了柳鴻時也不會真的反。”
“對,所以我事先與王上商議好,讓柳鴻時去調查,也算是戴罪立功,柳國公意識到這點,就不會反了。”
簡尋清為沈思蕪布菜,夾了許多她愛吃的,“而且,柳鴻時紈絝卻也不是傻的,能活著何必走反賊那條路呢。”
沈思蕪覺得今日的菜格外地好吃,不由地多吃了幾口,
“那兵權呢?”
“不過是晚一陣的事兒,最遲去麗山彆院,王上也該將兵權給我了。”
他都已經安排好了,自己還在提心吊膽,生怕出了紕漏。
沈思蕪想著想著不禁臉紅,頭也越來越低。
“再低下去頭就要進碗裡了。”簡尋清出聲製止,才讓沈思蕪回過神。
“也是我的問題,沒跟你提前說一聲,讓你擔心了。”接著話鋒一轉,“是不是又是安和說的?我來的時候就沒見到她,她又跑哪裡去了?”
“不怪她,是我自己問的。”沈思蕪放下碗筷連忙擺手,“至於人……提前走了。”
“沒跟你說去哪裡?”
“沒有。”
看到沈思蕪這樣,簡尋清就知道她應該知道,但沒有繼續逼問。
“哦對,我現在能模模糊糊看到人影了。”
“那我一會兒叫雲神醫來,再看看。”
雲神醫再次看過後,點點頭,“恢複的不錯,後日,後日就能看清了。”
“這麼快!”沈思蕪驚呼,“真的嗎?”
“相信老夫,這兩日再換副藥,後日一定能好。”
簡尋清異常高興,“多謝神醫了。”
雲神醫擺擺手,轉身離去。
“還有兩日,我就能看見了。”沈思蕪臉上掛滿笑容。
“想不想看郊外風景?後日帶你去。”
沈思蕪自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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