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位光鮮亮麗的孟二小姐,日子也不好過。
“現在孟家推舉入宮的人選,除了孟箏,就是這位孟四姑娘,孟沁,彆因無他,和王上年齡相仿。”
“那孟三姑娘呢?”
“她啊,旁支裡的庶女,孟家看不上。”
沈思蕪對孟家有了新的認識。
說話間,二人來到湖心亭,躲避正盛的日頭。
過了一會兒,有個小太監來,稱簡尋清有事找安和。
這不是第一次,安和沒多想,跟著就去了。
“南笙姑娘。”
沈思蕪轉頭,是孟箏和孟沁。
“方才是我心急,冒犯了姑娘,特來向姑娘賠罪。”
沈思蕪不解這有什麼特地再來說一趟的必要,但還是保持著麵上的和氣,“孟四姑娘客氣了,隻是我們身形不一,實在給不了姑娘。”
“那可讓我摸摸是何布料?”
這沒有讓沈思蕪起疑,大方給了孟沁。
“宴會結束我就去朝雲閣,看看有沒有類似的布料,多謝姑娘了。”
孟沁上手摸了幾下,便告退了。
孟箏沒有離開,沈思蕪抬手,“坐一會兒吧。”
孟箏沒有拒絕,隻是嘴唇蠕動,似有話要說。
“你想說……她,在我的……”沈思蕪話說到一半,孟箏瞪大眼睛,“你知道?”
“我又不是感覺不到,她還是要多練練手。”
孟箏咬唇。
“我知道你的處境了,”沈思蕪倒了杯茶給她,“跟你談個交易。”
“什麼?”
“一會兒她定會來誣陷我,雖然我就是殿下帶回來的姑娘的身份還沒有說出去,但有安和帝姬在,一定不會輕易解決,”
沈思蕪喝口茶,“我會將事情鬨得更大,讓她不再是你的威脅。”
這個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孟箏清醒地知道自己付出的代價也會很大,但她依舊不受控製地問道:“那我能做什麼?”
沈思蕪微微一笑,“不是大事,我們相安無事就好。”
“就這?”
“就這,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害我。”
“可以後的事情,現在誰又說得準?再說了我還不一定記得呢。”
“你不會不記得的,而且你要真害了我,還有殿下在。”
“那你的這個要求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就沒有意義。”
“你……”孟箏被繞糊塗了。
“就當我想交你這個朋友。”
“你還不如直接說要和我做朋友。”孟箏這才舒口氣,
“但我也要謝謝你,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思蕪莞爾一笑,目送著孟箏離開。
“姑娘,為何要幫孟姑娘?真的是為與她交好嗎?”抱桃疑惑。
“自然不是,”沈思蕪用茶杯遮蓋嘴唇,“還記得殿下的計劃嗎,要的是皇位。”
“那現在的王上就不得不除,孟箏是王後炙手可熱的人選,也會是阻礙殿下計劃的人。”
“可姑娘沒必要提前這麼久……”
沈思蕪放下茶杯,轉而正視抱桃,“有必要。我們不了解東祁的王權爭鬥,隻能依靠簡尋清,可把籌碼放在一個人身上是最愚蠢的行為。
我們是要靠他才能複仇,但我們還有彆的目的。”
沈思蕪的眼神像一把劍一樣穿透抱桃的心,“彆忘了我們真正的目的。”
抱桃趕緊低下頭,是最近安逸的生活讓她忘了初心,連忙認錯。
沈思蕪軟了幾分身子,用手支撐著頭,柱在石桌上。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孟沁已經開始表演了。
“我的玉璜!”孟沁猛地驚呼。
身後的侍女接話道:“我家姑娘曾被算出命裡有一劫,故求來這玉璜去災,算命先生說要一直戴到姑娘出嫁,現在可如何是好!”
周圍人也聽過這件事,故而寬慰道:“大家幫忙尋尋,左右不會出了這院子。”
又對孟沁道:“四姑娘都去過哪裡?還有印象?”
孟沁裝作思考的樣子,“我一直與姐姐在一起,哦!”她看向湖心亭,咬唇道:“我去那兒找南笙姐姐賠罪了。”
南笙是誰?
眾人看向湖心亭,正是方才站在安和帝姬身旁的人,一時不敢喊話。
孟沁快步往那邊走去,眼裡蓄上淚水,“姐姐可看見我的玉璜了?”
沈思蕪好笑地看她,“什麼玉璜?我沒見過。”
孟沁急得跺腳,擠出兩滴淚,“這一路走來都沒看見,那就隻能是在這裡了。”
“這是什麼邏輯?”
“是不是你借我看你衣服的時候偷走了!”
如此直白地點出來,讓周圍人縮了頭。
“你沒找到,就說是我偷走的?你怎麼不懷疑其他人呢。”
孟沁啞口,很快辯解,“那你敢不敢讓我搜身。”頗有幾分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