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鎮北軍,王上還沒有給個處置辦法,但多半是會給簡尋清的。
“還差一次立功的機會。”簡尋清沉下眼。
但他心裡想著,
如果這次麵具人再幫自己,會是沈思淵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真的沈思淵,他會與沈思蕪相認嗎?
簡尋清有種預感,相認會讓沈思蕪離他越來越遠。
沈思蕪也在思考,無論哪位國君都會忌憚功高蓋主,不會平白無故繼續給簡尋清權力。
隻有立功,光明正大地讓國君讓權。
“接下來麗山彆院做得好,夠嗎?”
“麗山彆院?怎麼做得出色?”簡尋清一笑,“要賞,也是賞沈格吧。”
“對哦,那接下來呢?還有什麼?”
簡尋清歪頭思考,“秋獵?”
“秋獵好啊,第一名一定會有獎勵的,殿下好好發揮,奪得頭籌。”
簡尋清瞥向後背,“我現在都這樣了,發揮不了全力。”
沈思蕪垂下頭,“那就等叭,一定會有機會的。”
簡尋清用外側的手摸上沈思蕪的頭,“嗯。”
沈思蕪輕拍他的手,“殿下什麼時候起喜歡摸我的頭了?”
驟然落空,簡尋清又“誒呦”起來。
沈思蕪“好好好”地哄著他,主動把他的手放在自己頭頂。
簡尋清知道是現在自己受傷了,才有這種待遇,為了以後不被掀舊賬,戀戀不舍地放下手,“繼續上藥吧。”
沈思蕪一歪,扭到了簡尋清身後。
兩個人不再說話,沈思蕪的鼻息打在簡尋清的皮膚上,讓他心裡酥酥麻麻的。
“好了好了。”簡尋清有些收不住,扭轉身體,將後背遠離沈思蕪。
“怎麼了?”沈思蕪手上還占著未擦傷的藥膏,眼睛睜大看著簡尋清,滿是無辜。
簡尋清隻是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我,我沒事了。”
迅速穿上裡衣,又撿起一旁的外衫穿上,顧不得身後還有傷了。
沈思蕪也發現自己姿勢的不對,紅著臉擦手。
“殿下這幾日還出府嗎?”
“嗯,日日上值,有事?”
“沒事,就是想殿下可以多休息一陣子。”
原來是關心自己,簡尋清話語間帶上笑意,“我會早點回來陪你的。”
不等沈思蕪反應,快步離開房間。
沈思蕪追上幾步,看他遠離的身影,神情沒落。
“殿下才走,姑娘就想殿下了?”抱桃從門旁探出腦袋。
“彆瞎說。”沈思蕪轉身進了房間,抱桃跟上,關上了門。
“這些傷藥收起來,免得以後需要還要去找抱月。”
“得嘞姑娘。”
抱桃接過,“姑娘當真對殿下動心了?”
沈思蕪看著火燭,跳躍的燭光襯得她表情晦澀不明。
“不會的,也不可以。”
“姑娘現在大仇未報,確實不適合談情說愛,”抱桃自顧自地接下話,“不然,以殿下現在對姑娘的情意,應該已經商討婚事了。”
“好了,你快出去吧,我要睡下了。”沈思蕪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抱桃輕手輕腳地離開。
沈思蕪躺在床上,盯著床幃,思考抱桃的話。
確實,分彆的三年,他對自己的情感愈演愈濃,甚至比當年自己對他的情感更深。
給了立身場所,給了自由,對自己無一隱瞞據實以告,若是沒有這場巨變,或許已經提親了。
沈思蕪睡意全無,腦海裡構思起了幸福美好的場景。
忽地,她清醒過來。
沈思蕪你在想什麼!
她坐起身,輕拍自己的臉頰。
一切還沒有結束,不能沉迷幻想。
沒有退路了。
另一邊簡尋清離開後,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
“做得很好,下次還這樣。”
淮風如臨大敵,
一次就已經要了屬下半個膽子,殿下還要下次!
“殿下也不能一直這樣,身上帶傷終歸不好。”
簡尋清一想,也有道理,“那得換個法子。”
心裡盤算起實打實來不劃算,還是裝病更好。
思路已經飄到了,感染風寒貼身照顧三日,咳疾再照顧五日,手上無力貼身照顧七日,半個多月就過去了。
這麼一想,步履都輕快起來。
淮風感受到手上的壓力減輕,就知道簡尋清心情很好,怕不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為自己今後的“做戲”捏了把汗。
送簡尋清回房,淮風正要離開時,簡尋清叫住了他,
“淮風你說,下次再碰到麵具人,讓他故意刺傷我如何?既能讓小蕪照顧我,還可以讓“大舅哥”對我心懷愧疚。”
淮風不敢說話,連忙退下,
殿下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