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總說他是她見過的人中最適合穿衛衣的。

但很遺憾，每次林頌這麼說時她身邊的朋友都會開玩笑地竭力反駁她，然後欣喜地討論著他最引人注目的裝扮明明是穿一身西裝的時候，看起來像冷漠無情的貴公子，好像永遠不會愛人。

對此林頌始終持保留意見，但其實，他穿什麼更好看對林頌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隻需要談起他就夠了。

每每聽到周圍談論著他各種樣子的時候，林頌都會沒來由地產生一股緊張和興奮的感覺，因為沒有人知道，在某一刻、那個細雨綿綿的操場上，在那個因雨霧繚繞而將林頌和他兩個人封閉在一起的空間裡，在他讓林頌幫他戴上衛衣帽子的那個瞬間，她的心，從十萬米的高空上猛然下墜，同時拉扯著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

隔著細密的雨絲和他微濕的頭發，林頌第一次拚命想看清他的眼睛。

“你看清楚，我不是他。”紀宣扣著林頌的後頸，強迫林頌直視他的眼睛。不到半米的距離，林頌看著他微紅的眼角，最先衝進大腦的想法居然是這樣水汽氤氳的眼睛真是好看，像泛著淡淡的、細碎的光澤的寶石。

可林頌從前一次也沒有誇過紀宣的眼睛好看。

見林頌望著他的眼睛出神，紀宣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加重了一些，他盯著林頌的眼睛，強壓住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隻要你說一句你愛的是紀宣，我們的婚禮就照常進行，林頌，我隻要這一句話。”

“我愛你。”林頌甚至沒有一分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