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潮?”
陸潮回神,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盯著鬱霈看了很久,“乾嘛?”
“你來這兒做什麼?”鬱霈抬頭看著陸潮的眼睛,重複了一遍:“是不是找我有事?”
“碰巧路過而已。”
鬱霈垂眼輕笑:“嗯。”
陸潮被他嗯的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那意思是信了還是沒信,又特地補充:“我不是故意闖進來打擾你們,單純就是聽見聲音覺得奇怪順便看一眼,誰讓你叫成那樣。”
鬱霈眼底笑意溫軟,“嗯。”
又嗯?
他難道真的不知道自己那種叫聲有多曖昧、有多讓人誤會嗎?
還有那個小胎記同學,他難道不怕對方天天聽這種聲音會對他產生異樣想法?
他還壓在他身上,兩隻手按著他的腿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就真覺得沒問題?
他到底要勾搭多少人才算完?
陸潮憋著股火,但轉念一想這事兒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愛勾搭誰勾搭誰,要真是和這個小胎記同學在一起那正好。
反正他也很煩gay。
“陸潮。”
“乾嘛?”
“扶我起來。”
?
什麼東西?
他這是把自己當下人使喚了?叫得那麼順嘴,他平時也這麼使喚那個小胎記同學?
“你怎麼不讓那小胎記扶你起來?”
鬱霈愣了一秒才知道他說的是陳津,笑著揭了句短:“他不是讓你嚇走了麼,不然我還能讓他幫我揉揉腿……”
“你讓他幫你揉腿?”
鬱霈被他吼懵了,怔了怔,“……有什麼不妥?”
陸潮簡直要喘不上氣了,鬱霈反問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無辜又坦然,仿佛被人揉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身為gay,是真的不知道跟男的互相揉腿有多親密?
陸潮下頜肌肉抽了抽,死死壓下到嘴邊的話,生硬憋了句:“沒什麼,你愛讓誰給你揉就讓誰給你揉,跟我沒關係。”
鬱霈看他麵色緊繃,嘴上一口一個沒關係,其實意見都寫在臉上了。
“我沒讓陳津幫我揉腿,能彆不高興了麼?”鬱霈坐在地上,微微仰起頭衝他打趣:“現在能扶我起來了麼,等我腳麻了可能就得讓你抱我起來了。”
“抱你?做你的春秋大夢,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抱你。”
陸潮冷嗤了聲,走到他跟前伸了隻手遞過去,微垂的手冷白修長指骨分明,雖然常打球卻絲毫沒有曬黑,隻有指腹有些微薄繭。
鬱霈伸手搭上去,隨口道:“你手長得很漂亮。”
陸潮指尖一蜷,恰好將鬱霈的手包裹在掌心裡,軟嫩滑膩像塊軟玉,潮濕的觸感讓他頭皮瞬間一麻,倏地鬆手往後退了一步。
鬱霈今天的訓練量比先前都大,雙腿疼得動一下都像踩釘板,他還沒站穩陸潮便抽了手,一時腿軟脫力向前撲過去。
陸潮本能一抬手攬住了鬱霈的腰,一偏頭,頸側一熱。
溫熱的呼吸在極度敏感的部位羽毛似的一遍遍掃過,濡濕軟嫩的唇像是隔空咬住了動脈血管,陸潮渾身的寒毛都要站起來了。
掌下的腰軟韌,纖細得幾乎一把就能掐過來。
“多謝。”
鬱霈說完等了幾秒,腰上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滾燙的掌心溫度順著薄薄的襯衫熨貼,不用想都能感覺到那隻手的力量。
“陸潮,我沒事了,鬆開我吧。”鬱霈輕聲提醒。
陸潮回過神,一把扯開鬱霈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再開口時嗓音啞了幾分:“下次彆往我懷裡撲,我沒興趣抱你。”
鬱霈“嗯”了聲,一瘸一拐拎著瓶礦泉水回來,遞過去準備問他喝不喝。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手上就一空,愣愣的看著那雙修長的手利落擰開瓶蓋遞回來,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沒事幫自己擰什麼瓶蓋?
鬱霈有些哭笑不得的在心裡想:難道是因為上次在球場他讓陸潮幫忙,讓他誤以為自己是真連個擰瓶蓋的力氣都沒有?
鬱霈喝水很慢,和球場上那些揮汗如雨後逮著瓶子猛灌的男生不一樣,仰著頭喝水時喉結一上一下,幾乎與他心跳同頻。
陸潮彆過頭在心裡憋了個“操”出來,扭過頭清了清嗓子換了副淡然表情,“我給你的手機為什麼不要?嫌不好?”
“我不……”鬱霈話一停,說不會陸潮可能會起疑,蹲了頓道:“我的手機還能用,無功不受祿,何況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用破費。”
“你手機能用,這段時間我怎麼沒看到你用?”
鬱霈心說真是個小狼狗,咬住了就不鬆口。
“我隻是沒在你麵前用,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用不用手機?”鬱霈抬眼看向陸潮,略微歪了歪頭:“你這麼注意我?偷看過我?”
“誰、誰特麼偷看你了!少腦補那些有的沒的。”陸潮皺眉扔了句,轉身快步走了。
鬱霈看他活像是落荒而逃的樣子,忍不住莞爾,“陸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