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對方耳朵。”
陸潮耳垂一涼,一側頭看到鬱霈近在咫尺的臉與微微抬起的狹長雙眸,足足愣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
“怎麼才剛開始就輸了,潮哥你咋回事啊?”褚思文踩著椅子,興奮的抽了根筷子指陸潮:“願賭服輸,餅乾呢?快拿來。”
林垚在桌子底下踢了褚思文一腳,“彆作死。”
褚思文已經喝大了,把點心盤往鬱霈跟陸潮跟前一杵,“願賭服輸,不許賴賬啊!”
眾人眸光一瞬間全落在陸潮和鬱霈身上,整個包間靜得落針可聞。
陸潮很輕地磨了下牙卻沒動,鬱霈察覺到注視,玩遊戲確實應該願賭服輸,總不能讓人覺得他們輸不起,於是拿起一根餅乾咬進口中。
眾人齊刷刷倒抽了口涼氣,屏息看著鬱霈含著餅乾略微傾身抵在他唇上。
鬱霈含著餅乾,見陸潮遲遲沒動便輕輕眨了下眼示意他張口,但對方好像完全沒有接收到他的提醒,動都沒動一下。
?怎麼還聽不懂暗示呢。
鬱霈嘴唇殷紅,含著餅乾時微微張開,垂下來的睫毛又黑又長,連呼吸都近的幾乎是從他的鼻尖掃過。
陸潮喉嚨發緊,看著近在咫尺的嘴唇、睫毛、鼻尖再到那根短的不能再短的餅乾,如果他張口那結局一定是接吻。
如果剛才舔奶油是撩他,那現在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陸潮懷疑他張口的一瞬間鬱霈就會趁機親過來,他給褚思文這個醉醺醺的壽星個麵子,沒想到這狗東西因為鬱霈給他接個手直接倒戈了?
陸潮完全忘了,如果不是他出神,這個遊戲其實並不會輸。
他現在胸腔憋脹,心火一陣陣的往上燒,偏偏那道溫熱呼吸一個勁兒在他鼻尖縈繞,陸潮指尖一蜷準備將人推開,幾乎是同時,鬱霈一張口將餅乾全含進自己口中。
嘴唇離他僅剩半公分。
陸潮呼吸一滯,心臟幾乎停跳。
鬱霈單手按在陸潮肩上,整個包間的人都在看他們,這算是個投機取巧的招數不一定能過關,還是應該跟他串個供。
叫寶貝他不喜歡,叫名字不一定能順毛,鬱霈想了想,以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氣聲提點他:“潮哥。”
陸潮氣血瞬間直衝腦門。
鬱霈嗓音低軟,“潮哥”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來帶著綿軟又勾人的意味,尤其是那雙眼睛,被燈光一照瀲灩又多情。
陸潮的心跳再次停了。
“感謝陸潮同學的配合。”
“不行不行,這是作弊!”褚思文吵著要再來一次,被陸潮一掃頓時蔫兒了,縮了縮脖子找彆人玩去了。
鬱霈本來也不太擅長玩這種年輕人的遊戲,端起杯子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湯清澈的碧螺春茶,覺得茶味不錯,又抬手給自己續上一杯。
陸潮腦子裡嗡嗡的,那聲“潮哥”跟魔咒似的在他耳裡不斷循環,一遍一遍瘋狂撕扯他的理智,讓他擱在桌上的手都有些發顫。
“陸潮。”
陸潮心突地一跳:“乾嘛。”
“煩請你讓一讓,我要出去。”
陸潮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兒裡不上不下,現在整個人都處在暴躁的邊緣,板著臉起身一聲不吭給他讓出位置。
人走了他還覺得邪火難消,煩躁地拿過麵前的半杯茶水一口氣灌了下去。
茶葉清苦,入口衝散了幾分燥意。
賀薇薇略微皺了皺眉,那杯茶是鬱霈喝過的,陸潮明明有潔癖,卻喝他喝過的茶?
她跟鬱霈不熟,隻見過兩次麵,其中一次還是那天的球場。
她喜歡陸潮一年多,明裡暗裡都傳達過消息但他連眼皮都不掀一下,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身為校花,追她的人不知有多少,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儘管喜歡陸潮也拉不下身份,但鬱霈出現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了危機感。
他來之前,陸潮一直百無聊賴玩遊戲,偶爾倦懶回彆人幾句,可從鬱霈出現開始,他眼裡就再也沒有彆人了。
雖然他恐同人儘皆知,但鬱霈那張臉美得太過驚人,恐怕沒人會不喜歡。
賀薇薇攥緊手指,很輕的咬了下牙。
她和褚思文算不上太熟,今天的生日宴甚至是主動來的,她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沒想到陸潮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剛才那個遊戲,她以為陸潮會拒絕、至少會選擇她,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默許了鬱霈和他一組。
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