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收割機在七月中旬就來到了麥小粒這裡,小男孩父母通過經濟找到一台收割機,談好價錢,收割機就轟隆隆的下地了,頓時灰塵四起,周邊的叔伯大爺也嫌棄,上前看著收割機過後的地裡,收割的乾淨,麥稈粉碎的細,漏麥子少,也跟著訂這個收割機。
他們不止看情況,也上手幫忙乾活,說好的借用大伯家的三馬子也開過來了,等著收割機滿倉就過去裝麥子。周邊機器割不到落下的麥子,隔壁的爺爺拿著鐮刀割下來扔到沒割到的麥子上麵,等會收割機過來會一起割進去。收割機旁邊也走著兩三個隨時觀察收割機的情況,有沒有漏麥子,有沒有卡住。
收割機來回一趟機艙滿了,三馬子拖拉機開過去,收割機出倉庫吐出麥子,沒一會兒裝好一車開走了,機艙剩餘的就倒在了一塊事先準備好的大雨布上,一會兒再裝回去。收完你家收我家,還是這幫人,一樣的裝麥子,拉麥子,隻是誰家麥子拉到誰家的曬穀場。
以前的曬穀場都在地頭,那會兒還沒有聯合收割機,在幾家地頭用碌碡(liu zhou)碾壓幾遍,歸置平整,然後把手工割下來的麥子打捆挆成一堆一堆的,再用脫粒機給它脫粒,那可是個大工程,小孩老人齊上陣,又臟又累。要是有五畝地,就是割麥子一家老少五口人都去也得割兩天呢!一個青壯勞力一天最多割一畝,還得打捆,拉運。割完之後還得排隊脫粒,這會兒可千萬不能下雨,一下雨就得趕緊蓋雨布,不然淋濕了得發毛,弄不好還得發芽,一年的辛苦就白費了。還得及時晾乾了才能脫粒。
脫粒時那是真臟,灰了、塵了、還有秸稈碎沫亂蹦,嘴巴、鼻子、眼睛裡亂蹦,真受罪。脫完粒還得揚場,就是襯有風時把麥子用木掀揚散到空中,讓風把麥糠吹出去,在然後就是晾曬了,就這麼一回農時,小孩都得瘦二斤,更彆說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