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兔巷(11) 尤桑慢悠悠地給謝……(1 / 2)

尤桑慢悠悠地給謝南常鼓了個掌:“回答正確,但我並沒有徇私謀權,同樣也需要通關哦。”

謝南常:“這麼誠實?要不要給小少爺頒個獎?”

尤桑唇角勾起,撩起窗簾朝外麵看了一眼。

此時此刻,街道上的兔子少了不少,夜間的危險性也減少了許多。

謝南常明白他想做什麼,轉頭問向已經被一係列信息轟炸混亂的蔣厲:“要和我們出去找線索嗎?”

去去去,當然得去!他可不想獨自待在一個隔壁房間死了人的地方。

三人草草地收拾了東西,輕聲開門。

本場的靈捕都是老手,說不定已經有人偷偷溜出民宿去跟蹤那群兔子。

走廊上幾乎印滿了帶血的足跡,刺鼻的鐵腥味迎麵撲過來。

他們去的是隔壁的房間。原先這裡住了兩個人,此時此刻都慘遭殺害。

死者仰麵朝上躺在床,四肢以及骨頭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身體被啃咬得坑坑窪窪,房間四處都濺上了血跡。

就連他們身下的被單也沒有被放過,被撕裂成一塊塊的碎屑,與血肉模糊的屍體一樣破破爛爛。

空氣中還有兔毛飄過,慢悠悠地落在了這一片狼藉上方。

死者破碎的兔臉麵具成了殘骸的一部分,被印上了斑駁的血痕,露出疑似人體筋膜一般的紋路。

地上的腳印淩亂,昭示著尤桑他們並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裡。

尤桑靠近屍體,指揮荊棘在這些近似肉糜狀的東西裡摸索:“屍體被咬得很爛,頭頸處骨頭碎裂,是一擊斃命,沒有什麼掙紮痕跡。”

房間毀壞得很厲害,如果有什麼線索,當然能夠一目了然。

謝南常簡單翻找了幾下便放棄了:“沒什麼線索,也許被人帶走了。”

對於尤桑觀察到的東西,謝南常心有疑慮。

都不是新人,不至於什麼保命道具都沒有,怎麼會沒半點動靜?還是說這是他們尚未發現的死亡條件,對方根本沒有機會能夠掙紮?

但因為沒有足夠的線索,他們無法考證這個想法。

謝南常也去了另一名死者的房間,和這裡沒什麼兩樣。那名死者是獨自一人一間房的,暫時也找不到三名死者的共同點。

不少房門已經被打開,幾乎沒有靈捕留在民宿這裡,大部分都趁機出門去找機會。

看著尤桑平靜的臉,謝南常卻覺得對方好像知道點什麼。

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打斷他的思緒,聽起來貌似是人的哼唱聲。

聲音幽幽,音律古怪,字詞還模糊,聽不清是男是女,卻莫名帶了點洗腦的味道,汙染人的理智與精神。

事實上也是這樣,僅僅是循環了幾遍,旋律就像是紮根在了尤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大概也是信徒效應的緣故,謝南常他們就幾乎沒有影響。

尤桑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跟上另外兩人的腳步。

他們循著那道聲音,在民宿裡途經眾多彎彎繞繞,最後來到民宿的一個偏僻的地方。

那裡屬於林家的住處,其內建造了一間小小的祠堂,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高台上擺放了兔神的塑像,層層排列下來一個個木牌。木牌上麵鐫刻的名字晦暗不清,但不難看出是已逝血親的名字。

在這些木牌前麵放置了香壇,六根嶄新的香燭在上頭悄無聲息地燃著,抖摟下來些許香灰,於黑暗中亮起昏紅的燭火。

借著這昏暗的光亮,三人看清了位於最高位木牌上的名字,儼然是林阿婉。

蔣厲大驚:“林阿婉原來已經死了?”那他們今早遇見的又是誰?

未等他問出心中疑問,場上忽地嗡嗡作響,木牌劈裡啪啦麵朝下倒了一堆,好似是有什麼東西驚擾了他們一般。

木牌也許是紅木做的,顏色卻好似在當下愈發鮮紅起來,活像是被潑上了紅色的血液,就連空氣都仿佛滲透進了腐臭的味道。

香壇上的六根香燭毫無征兆地從中間斷成兩截,使得周圍一下子落入黑暗。

而那塊林阿婉木牌上麵的名字,在煙霧繚繞下變得更加扭曲起來,張牙舞爪,怪異到了極點。

尤桑的神色有些凝重,他稍稍後退幾步,與這些詭異的木牌儘量保持距離。

謝南常倒是無所畏懼,甚至還舉起了充當人設道具的攝像機,拍下了這一令人驚慌的場麵。

但當他的視線轉移到剛拍下來成像的膠片,毫無感情地“哇哦”了一聲。

瑟瑟發抖的蔣厲壯著膽子去瞧了一眼,這一看卻把他嚇得瞳孔驟縮,直冒冷汗。

隻見上麵顯現出這樣一幅畫麵:祠堂露出了它那原先破爛不堪的模樣,四周有蜘蛛網垂落下來,木牌東倒西歪地排列著。

香壇缺了一角,泥土汙垢從其中裸露出來,而插在上方的則是六根指骨,各斷裂成兩節,長度與形狀與人的指骨相似。

高台之上蹲坐著的兔神塑像氣息也有所變化在膠片的顯像下,它睜開那雙血紅的眼眸,三瓣嘴裡咬著一條東西,軟趴趴的,狀似人的舌頭,還在往下滴落著鮮血。

原本的神性消退,逐漸轉變成了一種詭譎的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