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是高階修士,如此逆天之術也罕見至極。楚杭驚得目瞪口呆,回頭望向其他聞聲而來的碧雲天眾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蒼穹派,左淮風。”易星辭已站在他身後,低聲道。
“那灰袍修士又是...?”
“是昆侖宮新任掌門,玄已真人的師弟,玄境。”
玄境此刻臉色沉得像鍋底,臉上的肌肉越繃越緊,凝固半晌,才轉身拂袖對身後弟子道:“我們走。”
“嘖嘖,這就難看了。蒼穹派真還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留,人家新任掌門第一次當眾亮相,就挨了當頭一棒。”不知何時,易星洛也湊了過來,搖頭道,“蒼穹派想借此立威,第一個就拿昆侖宮當踏腳石。”
“湊什麼熱鬨,各自回屋。”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蕭亦行負手而立,站在走廊的儘頭,表情嚴肅。
“走了走了”,易星洛一把攬過楚杭的肩,耳語道:“此人實力,恐怕不在師尊之下。”
琅琊論道尚未開始,門派之間已然是劍拔弩張的氛圍。左淮風一劍破天,消息轉瞬之間就傳遍了整個石潭鎮,真是好大的威風。
昆侖玉虛宮出師不利,兜兜轉轉好半天才把弟子們安頓下來,成了仙門眾人茶餘飯後的笑談,玄境真人氣得臉色鐵青,兩日都不肯說話。
在翹首期盼中,終於到了正式琅琊論道的日子。
琅琊閣,顧名思義,位於琅琊山脈最高處。以群山為座、矗立雲霄,遠觀隻見綿延起伏,猶如九天仙境。
閣主北桓一襲飄逸的月白色袍服,氣度雍容,長身玉立。身後站著閣內一眾長老和執事弟子,早已宗門大殿前恭候多時。
殿外拔地而起數座高台,供各門派觀戰隨行人員休息使用,而各派有頭有臉的長輩們都在宗門大殿第三層閣樓上落座。
日上三竿,各路人馬終於儘數到齊。參會最受矚目的自然是五大修仙門派和後起之秀碧雲天,但還有一乾中小門派和散修也來赴會,黑壓壓的人頭望去,約莫也有近千人。
北桓作為東道主,與眾人寒暄一番後,用內力朗聲道:“諸位今日撥冗前來赴會,實乃琅琊閣之榮幸。還盼諸位以武論道、以武會友,點到即止,切莫傷了和氣。”
他點頭示意,身後一名弟子上前繼續道:“此次比武論道共分兩場。第一場是山穀圍獵,為期兩天一夜,穀中已被投放安置了上千隻魔物,獵殺魔物奪得內丹即可得分。比賽結束後,總計分數最高的五十人可進入下一場單人賽。在圍獵期間,山穀會設置結界,若有人想提前退出,放出標有門派標識的信號即可。”
那名弟子頓了頓,又宣布道:“比試期間,禁止參賽門派私鬥奪丹,一經發現,立刻取消參賽資格,交仙門眾家商議懲處。”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磬聲響起,清遠悠揚。山穀上方的淡金色結界緩緩開啟了六道入口,各派參賽弟子紛紛湧入,隨著人群都已進入山中,入口處又轟然縫合。
蕭亦行入座不久,就聽到身側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亦行,多年未見了。今日你能前來,我很是欣喜。”
昔日的師叔,如今琅琊閣閣主北桓已來到他身旁,對他點頭微笑。
蕭亦行起身回禮道:“勞閣主惦念,此番論道乃修真界之盛事,碧雲天自當赴會。”
北桓托起他的手臂,開口道:“故人相逢,不必多禮。你雖離開師門多年,但閣中諸位都很惦念你,這幾日你也不必拘束於此,各處皆可自由出入。”
蕭亦行微微頷首道:“多謝閣主。”
剛送走北桓仙尊,蕭亦行的肩頭就被猛地一拍,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開口道:“念辰...”。
沈念辰輕輕一笑,俯身附耳道:“你可真夠寶貝他的,舍不得讓他參賽,還要隨行帶著。認識師兄多年,竟不知師兄是如此情深心軟。”
蕭亦行白了他一眼,“與其關心彆人的弟子,不如關心自己的弟子,比武論道你們琅琊閣有幾成把握?”
“咳,都是些不成器的家夥罷了,無甚可說。”沈念辰歎口氣,“不像蕭師兄名師出高徒,聽說易家那兩兄弟不過二十就邁入金丹之境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仙門各派,英才輩出,他們不過是資質尚可罷了。”蕭亦行淡淡道。
“山穀圍獵要兩天一夜,師兄坐在此處亦是無趣。不若帶上那位,故地重遊一番?”沈念辰眼光瞥向殿外高台上那人,輕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