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他沉睡過去,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短暫活著。
“邱城同,開開門,好不好?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門外是駱玉菲的聲音,他僵硬地躺在床上,像一條蛆蟲,看著自己都出氣。
邱城同不回答,手機不停地響。
“邱城同,我知道你在裡麵,不是說好不能冷暴力嗎?我都回來了,我下了飛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駱玉菲敲門聲音急促,整個手都敲的紅腫了。
“哎,小姑娘你這麼敲,打擾我們休息了,知道伐?”隔壁的阿姨探出頭來,厲聲說道。
駱玉菲趕忙道歉:“哦,阿姨,對不起,對不起。”。
敲門聲停了,邱城同坐起身來,手機屏幕亮了,是駱玉菲發來的信息:邱城同,你不開門可以,我就在這等,等到你哪天開門為止!
邱城同相信她真的會這樣做,她那麼的偏執,那麼的倔強,隻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就沒有她做不成的。
他對任何人都可以狠心,但唯獨對她做不到,在那麼多天的等候裡,他竟然希望她愛上彆人,希望她終遇良緣。
門打開了,駱玉菲擦乾眼睛,紅腫的眼睛像熊貓一樣,悲傷又氣憤地質問道:“為什麼不開門?”。
“我..”邱城同不敢看她,支支吾吾。
駱玉菲拉起他的手,眼裡泛著淚光說道:“走,我們去民政局。”。
“你的手怎麼了?”一條很長的傷口,觸目驚心。
邱城同不說話。
駱玉菲自是聰明,很快就明白,震驚惶恐地看著他:“你自殘了?”。
“沒有。”他收回手,表情非常不自在。
半晌沉默,駱玉菲擠壓多天的情緒終於爆發:“你到底讓我怎麼辦?你說句好不好?”
邱城同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對不起,我沒有自殘,結婚能不能等到組以後再說,我覺得我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來娶你。”。
“我已經24了,我不介意,我怕你到時候反悔。”。
邱城同滾了滾喉結說道:“我現在有兩套房,一輛車,30萬的存款,但是我的眼睛會逐漸退化,腰部的情況也不好,而且錢會貶值,我比你大整整14年,意味著我會比你先死去,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我除了賓夕法尼亞大學的碩士畢業證書一無所有,你說是誰虧了?”駱玉菲窩在他懷裡,抬頭看他。
邱城同又想哭了,他何德何能,上天能賜予她這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