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點點頭。
“我自以為我很善良,是一個很有分寸感的人,至少不會破壞人家庭,可是我有的時候也會控製不住找他聊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跟他太像了,我喜歡文學,他也喜歡,我喜歡足球,他也喜歡,我們倆都是身患殘疾的人,好像置身於一個不是正常人的世界,我們都敏感、自卑、複雜、矛盾、糾結,情緒大開大合,對於命運,心有不甘,所以有著雄偉的抱負,可是能力一般。”。
覃真吸了吸鼻子,緩了一會兒,而後又說道:“小說是通過她們原型改編的,我寫完有一陣子,一直走不出來,更關鍵的是我心疼她們兩個人,我想跟她們做朋友,我是不是太孤獨了,又或者是太寂寞了?”。
“我不知道,自從畢業以後,我開始不願意與人交流,跟自己很好的朋友也不說真話,我活得像個刺蝟,刺傷彆人的同時,也在刺傷自己,我害怕被辜負,當然更害怕的是被嘲笑,我越來越覺得我跟很多人都不在一個世界裡,我自己獨創了一個世界,活得很自我、很理想、也很壓抑。”
“當有人給我介紹對象,我第一反應是躲開,好像戀愛和結婚這幾個字,我真的配不上。”
“直到我在病友群裡看到了劉博聞,我能確信,我能確信我跟他是同類,即便我當時並不知道他的性彆,但是直覺告訴我,他過的更慘,好像能滿足我心裡缺失的平衡。”
“很可笑吧!但這就是人性,我們的對話很輕鬆,沒有階層,沒有攀比,沒有歧視,雖然我們也會發生口角,也會有年齡代溝,他比我整整大了九歲。”。
“我度過了一段很煎熬,很煎熬的時光,我幾乎以為我再也不會振作起來,眼睛的坎兒我勉強能接受下來,父母離婚也早就過去了,腿部又查出了血管畸形,醫生說未來有可能會截肢,成倍的打擊對於20出頭的我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在病床上的時候我就看書,洗滌內心,也不說話,好像這樣就能解除痛苦,有的時候感覺自己很樂觀,可是當再遇到一些挫折的時候,痛苦就會一點點地冒出來,擊潰你本就不堅強的內心。”
“我現在很少會去在意彆人的感受了,可我不得不承認我就是討好型人格,所以彆人一生氣,會習慣性地道歉,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我以為我可以享受孤獨,沒有朋友也沒有關係,但其實不是的,我的心裡是渴望被愛的,被理解的,就像村上春樹說的,沒有人喜歡孤獨,隻是不喜歡失望罷了。”。
“人類始終是群居動物,這一點不可否認,要獨處也要社交,要控製,也要放鬆,我想學著放鬆點,想勇敢去愛,去社交,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
“其實當時劉博聞的老婆拒絕加我微信的時候,我真的挺失落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像失戀一樣,也許我的目的真的不是單純地因為小說吧!而是想交個朋友或者又是彆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