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恒搖頭笑道:“那長痛不如短痛,儘早斷了吧。”
月恒心想,世上還真有說放就放皇位的人,我家那位肯定首當其衝做第一。
大皇子也是敵人之一,但月恒沒想隻憑這段感情就讓他退出奪位之爭。
說回正事,二皇子翌日一早被小廝發現死在床上,太醫診斷是飲酒過量致死,他母親和家族皆不信,死咬是有人下毒謀害。可最終沒有找到任何毒藥,這事隻能這樣結案。
月恒原以為這事就定下了,沒想到十日後朝中部分大臣聯合上奏說其它皇子謀害了二皇子,聲稱找到了一味藥,飲酒時服用乃大忌,至於是哪位皇子送的尚且不知,此事愈演愈烈,加上貴妃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皇帝隻好宣其它皇子進宮。
皇帝不是傻子,此時也明白二皇子的死是骨肉相殘。他將各位皇子們一一禁足,勢必要找出真凶。
月恒百密一疏,不得不佩服貴妃手段了得,竟胡謅一個原因,將所有人都拉扯上。
二皇子確實死於飲酒過多,不過其中一種酒是來自莒國,不能多喝,會死人。
皇子們禁足的第三天,月恒喬裝打扮成送飯的小太監,她知道各位皇子被分開囚禁,但不知道確切的地點,她隻能賭一把看能不能見到斛律筱。
很遺憾,她失敗了,屋裡的人是四皇子。
“三嫂,所謂患難見真情,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月恒不理他,直接問他斛律筱關在何處。
四皇子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月恒沒辦法,隻能碰運氣再去找。
屋外響起太監的行禮聲:“參見皇上!”
月恒暗叫不好,現在走已經來不及了,她繼續裝作給四皇子布菜,皇帝走進來,四皇子起身相迎:“父皇。”月恒則在一旁跪下。
皇帝說:“朕今日忙於批閱奏折,還未來得及用午膳,就和皇兒一起吧。”
四皇子笑道:“是兒子的榮幸。”
月恒已經放完菜,剛想離開,四皇子出口挽留道:“三嫂也沒有吃飯吧!快過來一起,多一個人也不礙事。”
月恒心快跳出來了,後背冒一層冷汗,皇帝扭過身來看她,“喔,這就是從莒國來的公主,怎麼這身打扮。”
月恒硬著頭皮上前行禮,“參見聖上,臣妾來給王爺們送飯,但怕行走宮中太招搖,所以換了一身方便的行頭。”
皇帝冷聲道:“老三好福氣,有你這麼一個貼心的王妃,竟敢冒著危險私自進宮。”
月恒立即跪下,聲音哀傷道:“皇上,臣妾隻是擔心三皇子的安全,所以——”
皇帝不聽了擺擺手,讓月恒坐過來吃飯,三人沉默地用完飯。
皇帝問道:“小四對於老二的死怎麼看?”
四皇子道:“二哥貪戀美酒,這樣的結果可惜啊 ”
皇帝道:“真的就這麼簡單?不像貴妃所說有人蓄意謀害。”
四皇子道:“父皇,這兒臣就不知道了,查案還需讓大理寺出手。”
皇帝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出去,砸在屏風上掉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碎片掉進桌底:“我知道你恨二皇子害死了你母親,但他當時年紀尚小,稚子無辜啊!”
“父皇何出此言,懷疑是我殺了二哥。”四皇子露出無辜的眼神。
皇帝一時無言。
兩人陷入沉默。
月恒在一旁聽,心裡猶如大風過境一團糟,難道皇帝已經察覺出是四皇子動的手?
四皇子道:“要說宴會上最特殊的酒,當屬三嫂送的。”
月恒嘴角抽搐,四皇子擺明要拉她一起下水。
“是,臣妾送的是家鄉釀的酒,不曾聽過喝完會死的說法。”
皇帝道:“” 行了!彆什麼事都往你三嫂身上推,送酒的人多了去,需要將所有都人抓起來問罪嗎?”
皇帝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走了。
月恒也站起來,挺直背脊,無情道“四皇子,我們的合作已經結束了,以後休要再提此事!”
四皇子吊兒郎當笑道:“好!三嫂慢走啊!”
五日後,所有皇子結束軟禁,貴妃雖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沒有確鑿證據黑的就是黑的,翻不起什麼水花。
月恒早早地在宮門口等候,夜間忽起大霧,隻遠遠瞧見有一個人走出來,她確定是斛律筱後,跑過去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頭貼近他的胸膛,斛律筱笑著將她抱得更緊。
兩人見麵恍如隔世。不知天上的牛郎織女相見是何心情,千言萬語抵不過一個簡單的擁抱。
除掉了勁敵二皇子,月恒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讓斛律筱主動去爭取不可能,如果其它皇子都失去了成為新皇資格,這件事才有成功的希望。
有時月恒會想,她這樣做正確嗎?又會想任誰了皇帝,他們的下場都不會好,至少要手握重權,留足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