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嶺:“還有時間”。
是的,要想避免一場未知的禍患,唯一的辦法就是釜底抽薪,不給它燃燒的機會。
在大殿空曠的深處,無數雙眼睛注視著這幅畫,那是已經消逝的神。一個詭異的影子在油燈下麵拖的很長,它偷偷躲在石壁後麵,目不轉睛盯著兩個意外闖入的陌生人,他抬起手,那雙虛空的黑色的影子手臂,竟然可以直接觸碰到牆上的機關,並且按下機關。
像是巨大的金屬碰撞的聲音,哐當一聲響徹在大殿的正上空,一個有三人寬的鐵球從天而降,壓下的影子帶來強烈的壓迫感,直逼站在大殿正中央的江清和鬱嶺。
隻不過在聽到聲音的瞬間,鬱嶺就已經側身避開,並且仍然空閒的攬住旁邊發呆之人的腰,向更遠處躲開。
江清的腰很細,不堪一握,孱弱的身體不像一個成年男人,反而更像一個女人。鬱嶺的手指搭在他腰上,指尖下是貼和衣料滾燙的皮膚,他卻好像碰到烙鐵一樣,觸碰的手指瞬間從江清腰上離開。
巨大的鐵球下墜的很突然,江清無暇顧及到鬱嶺的奇怪反應,他在黑暗的空間中難得捕捉到一個影子:“暗處有人”!
鬱嶺聚氣為劍,在江清話音剛落時就朝著暗中鬼鬼祟祟的影子發射而去,沒有實形的劍卻爆發出堪比神器的攻擊,在觸碰到劍的刹那,影子就發出一聲“滋滋”的燃燒聲,然後逃竄不見。
“我去追”,江清踏出一步。
鬱嶺攔下他:“不用追,他的手臂被我劍氣所傷,逃不遠”。
在黑影走後,偌大的神殿開始了岌岌可危的搖晃,這是要塌陷的節奏,多半是那個黑影乾的。
江清輕輕拍開麵前掉落的灰塵,從容不迫:“目前還是先離開這裡”。
他轉身離去,飄搖的發尾卻在不經意間觸碰到鬱嶺的手指,鬱嶺看著那道青色的背影,手指間還摩挲著剛才殘留的溫度。
離開神殿,才終於給江清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他手搭在每間,熾烈的陽光落在臉的一側,呼吸著林間散發出的空氣。
解決了林子裡那些被蠱蟲控製的怪物,這裡顯然變的寧靜很多。
鬱嶺後他一步處來,他顯然也不喜歡在下麵待著,眉宇間隱約可見嫌棄。所以在江清還在休整的時候,他反手就是三重結界,把那些蠱蟲壓在下麵。
江清感慨他的速度之快,又想到剛才那個黑影,他問道:“黑影就讓他這麼跑了嗎”?
鬱嶺:“抓到他,未必能問出什麼,不如放他走”。
這麼一說江清明白了,是要引蛇出洞。下麵數量龐大的蠱蟲群,背後肯定有人操縱,現在又有這麼多人和修士死在蠱蟲手下,它們背後的人一定不簡單,直白的說,在計劃一場陰謀。
“還是趕緊去南境,把這件事情通知到各大仙門”,江清道。
鬱嶺卻轉身回頭看到,雖然短暫的不言語,但他看著江清一邊思索一邊打量。
鬱嶺:“烏玄蕭讓你回去”。
江清:“……”就知道他沒什麼好話。
陽光很是柔和,照的江清的神情也很是柔和,他禮貌微笑:“無妨,去南境之後我會儘快趕回去給烏兄一個交待”。他內心竊喜,反正烏兄也不知道他的行蹤。
鬱嶺:“我剛才已經給烏玄簫傳音了”。
江清:頭疼。
他青衣飄飄,走到鬱嶺麵前,忽然踮起腳尖,用及近的距離、及溫和的語氣,飽含不滿,問道:“仙君您難道很聽烏兄的話嗎”。
說完,江清頭也不回的離去。
那片青色的衣角輕飄飄從鬱嶺手邊擦過,他僵直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說話時,江清輕柔的呼吸灑在他臉上,也是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