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仙門實力上來說,寒江門可是當之無愧的仙門第一,就連隨隨便便看守山門掃地洗衣的人,拿出去都能吊打其它二三流門派的什麼長老、可卿。
在送烏玄蕭回來的路上,江清一路穿過寒江門的夜雨橋,橋麵架立在兩座如的山峰之間,也連接著寒江門兩個劃分出去的旁門。
路過的小廝穿的平平無奇,一身灰衣,江清用神識試探,就知道這個小廝實力不淺。
小廝像是察覺到什麼,停下腳步朝著江清微微行禮,“江公子安好,我家門主正同司夜仙君以及其他門派門主會商,請江公子也去”。
江清頗為詫異指了指自己,“宋門主請我去,可我對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我去能對他們有所幫助嗎”?
小廝頷首:“江公子曾在西海族力挽狂瀾,定然是能幫到我們門主的”。
江清不拒絕,小廝就走在側前方帶路。
寒江門的主事廳在最高峰上,一眼望去周邊都是如螻蟻般的群山以及一望無際的蒼茫雲海,倒是讓他多了幾分還在天上當神仙的感覺。
還沒走近大殿,就聽見裡麵的交談。
秦秋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正和他那個閻王爺一樣的叔叔陸鳴風爭吵,顯然陸鳴風被他氣的要抄家夥打人。
謝月白當了一慣的和事佬,把秦秋辭護在身後。
千金城城主謝驛倒是不慌不忙,欣賞自己兒子傑出的調節能力,一邊用那盞金燦燦的杯子飲茶。
踏入大殿,齊刷刷的目光頭到江清身上。
江清一隻腳還在外麵,他頓時刹住腳,微微一笑:“我來的,不是時候”?
秦秋辭投來感激的目光:“啊不不不不不,你來的很是時候”。
江清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西海湖的光輝事跡已經傳遍了仙門。秦秋辭的叔叔,外表冷酷實際上是一個極度戀強的人,聽說修真界出了這樣一匹黑馬,也想結交結交。
其他人就是投來好奇的目光。
當然除了宋聞雪和鬱嶺,這兩位一個目光中溫柔如水,一個神情冷淡冰封三尺。
江清判斷場上的人,主動想把自己放在最末端的位置。如果按照兩世年齡的總和,他算是上是這些在場所有人的祖宗和前輩了,可現在他隻是修真界一個稍微出名的黃毛小子。
江清做如是想。
一個冷淡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過來”。
這不是征求意見,這是直接敘述,直接命令。
江清將目光落在鬱嶺身上,那個一身黑衣神色冷峻的司夜仙君。
他旁邊空無一人,不像大殿其它位置那樣人滿為患,給江清一種這個位置是特意為他留的直覺。
他聽話的走過去,乖乖站在鬱嶺旁邊。
鬱嶺在整個修真界算是存在感很高的人,他站過去,那些一切讓江清不自在的好奇的目光,通通被鬱嶺這層人形結界隔絕。
江清頓時覺得,覺得站在鬱嶺旁邊還是有好處的。
宋聞雪觀察該來的人都來了,於是讓大家入座,說話的聲音也如玉珠墜盤響亮清澈。
“今日請大家前來,其實目的都知道。在幾個月前,我們五大門派陸陸續續丟失了鎮派之寶,先是上清門的鳳凰琉璃塔,然後就是寒江門可以知前世知因果的水鏡,桃源穀的雲笛也在一個月之前失蹤”。
“目前五件鎮派寶物已經丟失三件,隻有我手中的烏山鎏金扇和陰陽琴尚在。相信大家也很清楚,這五件寶物陸陸續續的失蹤意味著什麼”。
在五百年前,三界之中是沒有仙界的。但是由於苦昧花的散落,加上天道的周轉變化,妖魔鬼怪越來越多,所以修仙保護人間的修士也越來越多。
神界為了便於統治,派了一個神族使者送來這五件寶物震懾妖魔鬼怪。
所以大家都知道,現在人間的不太平也多和幾個寶物丟失有很大的關係。
一直沒開口的謝月白眉目間儘是擔憂:“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陰陽琴”。
陸鳴風所見略同:“根據神史記載,陰陽琴是白孑上神為了擾亂三界興風作浪製作的,殺傷力極大,凡是聽見琴音的一切生靈,都會內臟碎裂而死,雖然不知道神史記載的是否真實,但陰陽琴的殺傷力卻不是誇大其詞的”。
殿內所有人幾乎都籠罩在一層陰霾和未知的危險當中。
江清將他們的話一次不差的聽進耳朵,他淡然一笑,原來神族已經把他的形象描繪成這個樣子。
陰陽琴確實是他製作的,但不是為了興風作浪,而是為了對付天外天那幾頭上古魔獸。
而且之所以為陰陽二字,是因為當初製作它的時候不僅賦予它強大的殺傷力,同時還賦予它強大的治愈能力。
所以武器的好壞不在武器本身,而在手持武器的人。
大殿之中靜默無言。
鬱嶺的目光落在旁邊這個神色淡然看透一切的小仙君身上,仿佛又看到幾百年前那個打輸了偷偷哭鼻子的小神仙,眼底閃過一絲不被任何人察覺的心疼。
謝月白卻有不同的意見:“其實我並不認為陰陽琴是最重要的,雖然它殺傷力大,但是自從白孑魂飛魄散之後,琴靈就自動祭主了,也就是說除了白孑沒人能使用它,並且當初白孑還留下了一把可以克製陰陽琴的雲笛”。
江清頗為感動的點點頭,將殷切的目光投到謝月白身上,心道是個可靠的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