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盛的背影在昏暗的光芒下有那麼一絲的蕭索,但是他的步伐卻越來越堅定;他在回想前世的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失去了那份純真的,回想自己前世走過的路,今生不知是否還會走上這條路;雖然已經知道了未來的路,但是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連藍羽盛也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抬手摸了一下眩暈的頭,輕搖一下,想那麼多也沒用,既然已經重來,那就好好享受這一生吧。
抬起迷茫的雙眼,打量自己麵前的環境,才發現自己沉浸在思考中,已經不是原來上山的那條路了;藍羽盛打量著眼下的環境,天已經暗下來了,路燈也已經亮了,可能因為地處偏僻,路燈的亮光忽明忽暗,隨時都要熄滅的感覺;在荒涼的墓場憑添了一絲詭異和驚悚,可藍羽盛畢竟不是真正的十幾歲的小男生,前世大風大浪都闖過的男人,對於這一點點驚悚還是不會害怕的。鼻尖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味道,而他的五官在重生一世之後變得敏銳了很多,他分辨出了一絲濃重的血腥味,前世嗜血的因子在體內不停的暴動,舔了舔嘴唇,眼裡閃過一絲清明;雖然腦袋裡麵在理智的思考不要多管閒事,但是腳步卻沒有停止尋找血腥味的來源,果真還是習慣使然;
走到一棵枯萎的大樹旁,血腥味濃重的讓人犯嘔;藍羽盛猛的一個回身,避開了隨之揮舞過來的拳頭,“嘭”的一聲,拳頭砸到樹上,整個樹都在不停的晃動,可見這個拳頭的主人力道不小,藍羽盛回過神與拳頭的主人戰在一起,可這具身體畢竟還是太過年輕和嬌弱,一會就被拳頭的主人壓在了身下,藍羽盛的後背重重的抵在枯萎的大樹乾上,整個後背痛的他倒抽一口涼氣,藍羽盛顧不上思考自己的後背受傷多嚴重,畢竟再不回神解決當下的困境可能又要掛了;借著若隱若現的燈光,藍羽盛抬起頭終於看清了麵前人的樣貌,男人身高約莫一米八五,壓著他的雙臂肌肉隆起,但是整個手臂的線條確很勻稱,此人身穿一件軍綠色的背心,黑色的長褲配著一雙軍靴,麵無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就像毒蛇的眼睛一樣,冷漠而又危險,盯的藍羽盛渾身毛骨悚然,一陣強烈的壓迫感隨之襲來,男人僅僅是這樣看著藍羽盛的動作,就讓人不敢小視。
藍羽盛抬頭看著對麵的男人,冷靜的開口解釋道:“彆誤會,我隻是不小心走到了這裡,我沒有任何的目的,很抱歉打擾了,我現在立刻就離開。”魏曦宴心中一陣的詫異,這個年輕、陌生的來客有點出乎他的意料。這是一個身材很消瘦的男子,年紀不大,臉上還帶有一絲青澀和蒼白,最為出色的是他的那雙眼睛,在看向他的時候,清亮中又帶著冷靜,眼尾上挑的時候居然還有一絲性感,魏曦宴不知道心中怎麼會冒出這種感覺。按理說,他這個年紀的男生是不應該有如此冷靜的眼神的,甚至性感這個詞更不可能出現在一個男孩的眼神裡,他的臉蛋很青澀,可是他的眼睛卻帶著飽經滄桑的深邃,就像一潭深井完全看不出深淺。這是魏曦宴見到藍羽盛的第一感覺,也是每次在麵對藍羽盛露出這個眼神時他都會手足無措。
隨後,他聽到了這個男生的聲音,很清冷,帶有一絲乾澀和嘶啞,聽起來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一樣,他的聲音很冷靜,就如他臉上沒有出現任何驚慌失措的神色一般,有著與青澀的外貌不相符的成熟。“不小心走到了這裡?那你怎麼會徑直走到我藏身的地方?”魏曦宴冷冽的開口道。藍羽盛謹慎的解釋道:“我剛剛聞到了血腥味,嗯,我的嗅覺比較靈敏。。。。”他突然反應過來,這個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極其濃重,現在兩個人貼在一起,鼻尖的血腥味濃鬱的快要成實質了,應該是麵前這個男人受傷了。見魏曦宴的神色沒有任何鬆動,隻能繼續說下去:“你可以搜身,我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武器,我隻是聞到血腥味過來看一下,畢竟好奇害死貓。”然後淡定的眨了眨眼說,“我就是那隻好奇的貓”。魏曦宴沉默了數十秒的時間,看藍羽盛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鬆開了藍羽盛的雙手,站起來開口道,“抱歉,你的神色太過於的冷靜,一點也不像你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我不得不對你的身份持懷疑態度”。
魏曦宴站起來後,藍羽盛也撐著樹乾站直身體,抬頭才發現,眼前的男人比他高出了大半個頭,燈光忽閃的情況下,藍羽盛也看清了男人身上的傷口,軍綠色的背心已經破了,傷口還在不停的滲血,裂開的皮肉交叉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在這種氣氛的烘托下看起來痛苦、殘酷又性感,可眼前這個男人就像毫無知覺一樣,完全不像一個受傷的人。
藍羽盛此刻很無奈,曾經他身為一家之主,而且還是一個那麼龐大的家族,已經習慣了時時刻刻保持冷靜,此時他已經忘了自己是重生一世,還隻是個很年輕的少年。
兩人在對峙的時候,藍羽盛的耳朵動了一下,眼睛裡麵閃過一絲精光,開口對眼前的男人說道:“距離我們三百米的地方,有人在向這邊移動,人數未知。”魏曦宴神色微動,沒有說話,雙眼緊緊盯著藍羽盛,等過了十幾秒,耳朵動了一下,聽到了微小的腳步聲,知道這個少年所言非虛,低聲說道,“走,往西南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