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衿從唱台上退了下來,台下的叫好聲不絕於耳,他取了盞清茶隻潤了潤了嗓子便入屋子中去,關門,隻想將所有喧囂鄙開來。用銅盤接了汪清水,浸濕了麻白布把臉上的妝容輕輕拭去。
吱的一聲木門開了,進來了位著灰長袍的老頭
“聽說了嗎,’土匪’已經突破了最外麵的防線了,這世道啊”
“怎麼錢叔今日倒是空閒了,想起來看我了?”錢叔就是他們園子中管財的,老頭脾氣倒是很好
“嗬,家家戶戶都忙逃命呢,除了外麵那幾個老爺子還能有什麼人來,再者有輕的年輕人都去舞廳什麼的,哎,這財也是虧多盈少了。“紀子衿沒有說話,從黃銅鏡中瞧見了老頭的哀傷。老頭自顧自地轉身向門外走去:“來就是跟你說一聲,這戲園子怕是要辦不下去了,掌櫃的知道你待得醉酒額,對它的感情也深,才遣我來說的,可能再過幾個月.就都散了吧。”
紀子衿手上的動作不由地停了下來,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離了戲園子他又能乾什麼呢?他隻會唱戲,也隻愛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