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的應非想笑。
秦鉻聲音加重:“兒子,你兒子,親兒子,秦鉻。”
秦泰安:“那你聲音怎麼?”
秦鉻心想能怎麼,換了個聲帶唄能怎麼,“讀課文太用功,劈叉了。”
秦泰安:“哦哦。”然後又說:“乾什麼不回來?”
秦鉻:“打算去同學家交流學習。”
應非:……交個屁。
他老爸發出了疑問,帶著可怕的嘲笑,“還交流學習,蛇鼠一窩,不是李正濤又是紀珣吧。”
秦鉻用應非的聲線冷冷道:“不是,是我……同桌。”
“……”應非:“你哪來的同桌。”
秦鉻:“不信啊,不信你聽聽。”他把手機遞到應非麵前,“同桌,叫一聲。”
應非撇他一眼,心想,叫個屁。
“叔叔好,我就是那個同桌,我叫應非。”
他老爸立刻變得客氣起來,“哎呦是真的啊,是交流學習不,真學習的那種。”
恐怕沒有這項環節,應非心想,但他還是違心地說道:“對對對,叔叔,交流學習。”
秦泰安:“那我就放心了啊,好好學習哈。”
掛了電話後,應非踢他一腳,“誰你同桌。”
秦鉻曬笑:“你啊,同桌。”
……
剛說不回來,秦鉻感覺有點興奮,在應非家過夜是什麼感覺他還真不知道,車從李正濤媽媽那開過來的時候,應非就在等他了。
他騎好車,一隻腿撐地,手機屏幕發亮,用的是自己的手指節,扣在手機的手勢卻一改自己本來的樣子,拇指曲著撐起,看的認真。
秦鉻開著摩托車從他身邊經過,“看什麼呢。”
看到秦鉻來了他才收起手機,“粉絲。”說得輕飄飄的,毫不在意的感覺。
秦鉻敲敲自己的機身,“哎,要不要上來坐啊。”
應非直接起蹬自己的腳踏,“我這也是寶馬。”
秦鉻笑著輕哼一聲。
秦鉻雖然認路,但應非車開的慢,他才故意沒開快。
旁邊悠哉悠哉的應非注意到了,大喊:“你不是開車死神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嘛,怎麼,改開嬰兒車了?”
秦鉻:“我真要開快,死神不一定看得見我。”
“操。”應非想,那你挺牛逼啊。
秦鉻突然想起今天打球的時候,應非躲在人群中朝他喊的,“今天我聽見了。”
應非早忘了,根本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莫名其妙道:“什麼?”
旁邊的風吹過沙沙作響的樟樹,下一秒,沿途的路燈依次亮起,一盞一盞,向前延伸。
也因此,單車下人的影子初次出現在這夜晚裡。
秦鉻再次說一遍,“我說我聽到你喊加油了。”
應非幾乎是怔愣了幾秒,記憶就開始短暫的回溯。
“鉻哥加油,鉻哥牛逼,鉻哥最棒!”
操,大晚上說這個。
不過他感覺自己耳根泛熱,順著吞了一口口水。
他……聽到了?
燥熱蔓延到整個身體的時候,他就開始崩不住了,旁邊那個故意開慢緊緊跟隨著他的人卻雲淡風輕的。
因為這是秦鉻的身體,他開始習慣性加速,但是加速的力量輕而易舉就使出來了,並且有持續上漲的欲望。
趕緊甩掉這個家夥兒煩死了,跟條尾巴似的。
自行車駛過上坡,他能很自如地上去,但是儘管應非怎麼快,秦鉻都毫不費力地跟在身後。
“這麼使用我的身體你很快樂?”
應非隻能說:“快樂得不得了。”
這樣就跟賽跑一樣,結果無果,比的就是一個快樂。
到家門口的時候,秦鉻這身體已經沁出微微細汗,一下車他就習慣性走進家門大喊一聲:“爸。”
屋後飄來飯菜香。
他老爸貌似已經等了很久了,樂嗬嗬地走出來,發現不是自己的兒子,他怔愣抬眼,而後後麵走上來的人,雖然腿沒有前麵那個少年長,但洋洋灑灑,步履小跨但又極其穩健。
是他兒子,又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看著前麵的人,怔呼:“這……”
應非頓時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看向此時是自己的秦鉻。
秦鉻明白,扭曲扒拉半天嘴,彆彆扭扭喊出了一聲:“爸。”
他老爸頓時高興。
應非盯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啊……”應非外表秦鉻本人腫怔,“我那個……帶同學回家吃飯……睡覺。”
秦鉻(應非):……
“好啊。”老爸說道,“那快進來吃飯孩子。”老爸上來拉本是應非的秦鉻的胳膊。
秦鉻(應非):“竹子回來了嗎?”
老爸抬頭疑惑地看著他,“你認識我們家竹子?”
秦鉻(應非)立刻尷尬點頭,“聽我們非哥說過,妹妹嘛。”
應非(秦鉻):?
老爸點點頭,“在樓上寫作業呢。”
這麼乖,應非想。
老爸朝樓上一喊:“竹子,下來吃飯。”應竹動作快速,首先探個頭出來,“哥哥回來了?”
秦鉻(應非):哥哥?
事出反常必有妖,應非想要不是還沒分乾淨要麼是有事相求。
應竹一進廚房,看到秦鉻眼睛瞬間一亮,“哥,秦哥。”
作為應非的秦鉻微微一笑,特彆柔和。應竹撇了一眼以為假笑的應非,又一臉洋溢地看向作為秦鉻的應非。
這種他從來沒見過的眼神讓應非懷疑妹妹是不是對秦鉻不懷好意,而本應該是應非的秦鉻則一言不發,乖巧地吃著飯。
老爸給作為秦鉻的自己夾菜,妹妹又給他夾了一塊,秦鉻(應非)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兩位家人,非常難為情地給真正的秦鉻勻了一塊。
飯後,張義來找他出攤,秦鉻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要包辦此項事務,想起自己當初吃那兩碗爆辣花甲粉,他就想吐。
張義也驚奇應非居然和他是同班同學而且現在還這麼要好。連出攤都一起。
“我拒絕。”秦鉻(應非)交臂。
張義笑道:“哥你拒絕個啥,你看你同學多麼積極。”
秦鉻(應非)勤勤懇懇,從未想過擺爛,應非本外貌卻在擺爛。
秦鉻(應非)走過去替了一腳那個在椅子上坐著的人,並且不動聲色地說道:“你要是不去,你他麼我就去你家花光你全家財產。”
應非(秦鉻)無所畏懼,淡定道:“很高興你有這個錯誤判斷,但我家,哦不,我是我家貧困戶。”
傻子才會相信。
張義實在看不下去了,在他哥麵前叉腰,“哥這錢還賺不賺了,再不去你粉絲又得催了,你是膨脹了還是暴富了不告訴我呢。”
“我……”秦鉻看著來來回回搬東西的應非,陷入了沉思。
秦鉻(應非)示意張義先忙,他抱臂好整以暇地對秦鉻說:“你要是不去,我現在就跑到男仆店給你穿女裝。”
秦鉻歎了口氣,站起來柔聲說:“不用威脅,我去,就是……你過來。”
秦鉻(應非)站過去,秦鉻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得幫我。”
應非推開他的臉,“沒……沒說不幫。”
秦鉻覺得自己是暫時難逃此劫,換回來的辦法隻能等回來再說。
可是一出攤,秦鉻(應非)就拿出自己的模擬卷子,開始擺爛,在一旁做起題目來。
臥槽,說好的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