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她說明天搬出去的緣故,家裡距離南山醫院坐公交要大半個小時。林清雅打算去醫院附近租房子,也省得在家裡聽到他們說嫌棄的話。
林清雅的繼父向來比較嚴肅,他也不多說這些話,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在林清雅很小的時候,外頭的那些人就喜歡在她麵前開玩笑,問她是新爸爸好,還是舊爸爸好,還有人在繼父的兒女麵前說:你爸爸有了新女兒了,他就不要你們了!
在彆人看來,那就是玩笑話,卻不知道這些玩笑話成為了小朋友的心中刺。
小朋友把這些話當真了,加上家裡多了一個孩子,吃喝方麵難免會少一點,一樣的東西多分一個孩子,東西就少了。
林母就總是讓林清雅忍一忍,她們是住在彆人的家裡。對,就是彆人的家裡,就算是林母跟林父結婚了,林母也覺得她們母女是被幫扶的存在,她們在家裡就是得低人一頭。
從小到大,基本都是林清雅讓著這些人,唯一的堅持就是讀書。她讀書成績好,很小的時候還跟著大院裡的老中醫學習,後麵才有機會去讀大學。不然,林清雅未必能去讀大學。
這些東西也是林清雅自己努力的,不是都是她繼父給她安排好一切。
“夠了!”就在這個時候,林清雅的繼父從樓上走下來。
林父早已經傷退,頂多就是做做顧問的活。因此,他在家裡的時間也就多了。
“爸!”林靜巧一看到她爸來了,連忙過去,“爸,你都聽到了吧?她就是當我們是資本家,想要說我們把他們當傭人,當奴仆,她的思想有問題!”
林靜巧倒打一耙,“你分明就是幫助戰友遺孀,用心照顧她們,她們倒是好……整天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啪!
林靜巧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林父很失望。
林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會變成這個模樣,如果不是他聽到了前麵的話,他還真就信了女兒的話。他早就知道繼女為什麼要跑到首都那邊去讀書,不僅僅是因為被推薦到那邊讀書,更重要的是繼女不想麵對他們。
在親生女兒下鄉受苦時,要說林父對繼女沒有一點怨言,那也是假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林父有時候也會想,要是沒有林清雅,林靜巧是不是就不用下鄉了。可他知道,那不可能。
林清雅的父親是烈士,她父親的戰友也不隻有自己一個人,還是有不少人關心她。隻是那些人沒有在這個大院,他們在彆的地方,他們有寄東西給林清雅,有時候也過來看。
而林清雅的父親就這麼一個親生女兒,那些人必定也幫著她,哪裡可能讓她隨隨便便就去受苦。
一個人想歪很容易,要想想明白,那就很難。
“你打我?”林靜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的父親,“我吃了那麼多苦頭,你就這麼對我?”
林靜巧不滿意,她也不管她爸開不開心,她就開始砸東西。憑什麼林清雅就隻是一個繼女,繼女就能在家裡過得那麼好,還能穿得乾乾淨淨的,而自己呢,就隻能待在鄉下吃苦頭。
不公平!天大的不公平。
她不好過,彆人也彆想好過。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敲門聲,一個男子抱著一個歲多的女娃娃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