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 離了定北侯府,林雲箏坐……(2 / 2)

“那些東西於我不過擺看的物件,要是真能解了難處,也是一段善緣。”

“你心地倒好。”謝勉偏頭看她一眼。

“隻是於銀錢上不在意罷了。”沈沅搖頭,又點頭肯定,“不過我心地確實好。”

謝勉失笑,而後又聽沈沅道:“侯爺心地也不差,林家昔日未伸出援手,侯爺也未為難外放北境的三舅老爺。”

“這也是鄭管家告訴你的?”謝勉疑惑。

“這是三舅母來了以後,我聽到府上有小丫頭議論的。”沈沅略不好意思道。

謝勉想了想,道:“未伸出援手而已,並非落井下石,我還不至於記恨,隻是不親近罷了。”

“到底是外祖一家,不會...心有怨懟嗎?”自己不過是把王氏和林雲箏當陌生人,所以能幫則幫,但當初十五歲的謝勉見到舅舅們如此絕情,真的會毫無芥蒂嗎?

問完沈沅暗自皺眉,她好像在謝勉麵前越發隨性,平日裡玩笑就算了,但這樣的往事不是她應該主動探聽的。

謝勉並不打算瞞她,平靜道:“我母親與父親是先帝賜婚,二人並無情誼,成婚後父親常年在北境,母親住在京城,兩地分居。”

“我幼時在母親身邊長至五歲便被父親帶來北境,而後每年隻有年前父親回京述職時才能見到母親。”微頓了頓,謝勉繼續道:“我與母親都不甚親厚,更不用提和外祖一家。”

沈沅微微訝異,雖然京中貌合神離的夫妻不少,但神離且身離成這樣的的確不多見,怪不得謝勉對於太後賜婚並不抗拒,對自己也是頗有禮遇,原是有跡可循。

“阿啟的生辰在九月。”沈沅喃喃。

謝勉一瞬間反應過來她的言下之意,略不自然地道:“阿辰與我的亦在九月十月。”

談論父母的閨房之事實在不妥。

二人對視一眼,謝勉輕咳一聲接著道:“世人所傳的她自刎殉情也並非實情,她的確是自刎,不過不是殉情,而是為了得一個忠義的名聲,也是為了斬儘林家與謝家的關係。”

“母親去世後我回京城奔喪,她給我留了封信。”

“信上母親說林家生養她一場,她此生都是林家女而非謝家婦,為家族而付儘此生她毫無怨言,但願我能感念生育之恩,瞞天過海把她葬入林家祖墳,不必立碑,日後亦不必香火拜祭。”

“不過要說是否記恨林家,倒還真有一件事值得商榷。”謝勉垂眸,遮住了眼眸中的複雜的情緒。

沈沅已經被這個故事震驚到難以用言語表達,靜靜等著他的下文

“那時候我與舅父說明母親的遺願,原以為他會同意...”

“他竟不同意?”沈沅驚奇道。

謝勉點頭,“他說母親自刎殉情忠義之名譽滿京城,若是葬入林家來日被人發現,豈非讓人指指點點林家都是沽名釣譽之輩。”

“我跪求了他三日他仍不肯,於是我隻好趁夜深人靜之時,偷偷與阿辰去林家祖墳把母親葬了進去。”

“後來有人把我跪求他三日的事傳了出去,以訛傳訛,就成了我求他助我統領定北軍攻打匈奴,而他作壁上觀獨善其身。”

“聽說他還為此惱怒...”

謝勉停住,一隻手點在他眉心,輕輕撫平他不自覺皺起的眉頭,他凝神望向前方,隻看到一段雪白纖細的皓腕。

“往事不可追,日後不要再想了。”沈沅輕聲道。

謝勉心頭微動,抬手握住點在他眉心的那隻手。

新婚燕爾,氣氛大好...

“大哥,大嫂。”謝啟從院中嚷嚷著往正堂走,邊走邊號道:“我真的作不出來詩。”

沈沅一瞬間抽回手。

謝勉看著自己還愣在空中的手:“...”

他默默把手收回到身側,轉頭看向走進來的謝勉,目光微冷地走過去拎著他往外走,邊走邊道:“既如此,那便回攬雲齋,我親自教你作詩。”

謝啟被他提著衣領拎著滿臉困惑,暗自嘀咕:“大哥你還會作詩?”

謝勉冷笑一聲,不予作答。

沈沅看著他二人的背影歎了口氣,揚聲喚來連枝,吩咐道:“等會送些傷藥去攬雲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