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盛一臉崇拜:“你說的簡直太對了!”
但是很快,他的情緒又變了一層:“你什麼都知道,那為什麼還不讓我碰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斂道,“如果讓他知道給我處理傷口的是個男性Beta,我就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了。”
“這算什麼把柄?”餘盛不解道。
方斂眼角含著淚:“被我的同事們知道了,就要說我腳踩兩隻船。萬一以後用到了那段錄音,哪怕是爆出來也沒人會信,隻會覺得我汙蔑彆人。到時候丟麵子的人不是他,我這麼多年也就白忍了。”
餘盛移到她麵前,震驚道:“不是你這麼多年,都沒有留把柄?”
“嗯。”
“你真是個神人!”誇讚完,餘盛又問:“但是不對啊,你剛開始的反應有點兒過了吧?”
話音剛落,白晚錆注意到方斂臉上的落寞更甚,他打了個手勢:“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說的和不想說的,有些事兒還是彆問了吧。”
“沒關係,我願意說。”深深呼了一口氣,方斂梗著脖子,儘量讓自己與餘盛直視,“我現在確實,在麵對Alpha和男性Beta的時候,會不自覺害怕。”
被人這麼欺負,在一個提心吊膽的環境中待了好多年,怎麼可能不害怕?如果以後遇到一個能對她好的人也就罷了,遇到那個黑心老板一樣的大色鬼,這讓小姑娘怎麼活?已過而立之年的餘盛如同行屍走肉般磨蹭回位置,在屁股沾上真皮的那一刹那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或許,你可以換個工作。”
“我學曆不高,大公司不會要我。”方斂頓了頓,繼續說,“小公司,我要是去了,說不定會拖垮人家。”
“說不定他沒那個機會了。”白晚錆忽然道。
兩人齊刷刷地看向白晚錆,正準備問點什麼,就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餘盛第一個反應過來,邁著昂揚的步伐,擰開了門把手,在見到人的瞬間大聲叫:“哎!”
剛走到門口的冷潤喬好懸沒再退出去,隻是冷著臉看向發出奇怪聲音的人:“怎麼了?”
“沒事兒,我突然覺得嗓子眼堵住了,我咳嗽一下,咳嗽一下……”餘盛一把將門甩開,擋在門口伸出右手:“哈哈……又見麵了,冷少。”
冷少很給麵子地回握,而後徑直走到白晚錆身邊,又在注意到他身邊還有個發著抖的女生之後,連板凳帶人,一起搬到了靠近門的位置。
等到冷潤喬也坐定,白晚錆才小聲問:“你乾嘛?”
冷潤喬低下頭,與他耳語:“坐著歇一會兒。”
他問的是這個嗎?他能看不出來冷潤喬坐下是為了歇一會兒?白晚錆乜了他一眼,轉頭觀察方斂的情況。冷潤喬又不死心地將他的頭轉了回來,強迫他看著自己的臉。
一時間,害怕,吃醋,不耐煩,各種情緒彌漫在房間內,隻有一個人盯著門口看來看去。真是可惜了,除了空氣,門外連朵花都沒有。難道冷潤喬戰鬥力變弱?餘盛不死心:“冷少,被你打了的人呢?”
……叫他冷少就算了,還把他塑造成什麼形象了?麵對的白晚錆的目光,冷潤喬氣道:“我沒打人!”
“好好好好好,沒打沒打。”餘盛哄道。
不知是不是錯覺,冷潤喬看他的眼神好像更可怕了,像是要打他一樣。餘盛打了個寒戰,乖乖閉嘴,不說話了。
充當滅火器的白晚錆扯了扯他的衣角:“剛才那個人怎麼樣了?”
冷潤喬思考了一下,道:“現場認識我的人不少,看到我教訓他的人不會再跟他合作了。”
乖乖閉嘴沒一會兒的餘盛聽了這話,又嚷起來:“你看你看,小先生說的很對啊,他沒法對你造成威脅了。”
“什麼?”冷潤喬一臉疑惑。
生怕他聽了故事之後,再衝回去打那個Alpha一頓,白晚錆儘力安撫:“等會兒出去了我再跟你說。”
餘盛磨蹭到方斂身邊,小聲道:“我們在這兒,是不是有點兒,多餘啊?”
“走?”
白晚錆問:“姐姐,你去醫院嗎?”
看著麵前的人和他距離那麼近也沒事兒,餘盛主動道:“我帶她去吧。”
“那萬一還有人受傷怎麼辦?”白晚錆道。
“他都在這兒了,還能有誰受傷?”刀子一樣淩厲的眼神又割了過來,餘盛一把薅起方斂,笑著絮叨,“啊呀,這受傷呢,得立馬處理,不然萬一有人眼看不出的危險,那就不好處理了。”
出門之前,方斂特意轉身,鞠躬:“謝謝你們。”
兩人相視一笑,靠的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