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並不複雜,不過是三個沒什麼素質的倒黴蛋,在看電影的時候一直大聲的討論個不停,咒靈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但是——
“你看得見?”五條悟走近了一點少年,露出一點驚奇的表情:“真是意外……你叫什麼名字?”
“……吉野順平,”少年說,黑色的眼睛不安的眨了一下,顯然麵前青年過高的身材讓他有些害怕,但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有勇氣問了一句:“那是什麼?”
那個人形的……藍色長發,身上到處是被縫補痕跡類人怪物……
那是什麼?
“咒靈。”你回答,但並沒有要詳細解釋的意思,隻是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睫:“真是奇怪,他挾製你逃跑了,但居然沒有殺你……”
氣氛微妙的沉默了一下,吉野順平張著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你衝他露出安撫的笑,正準備說些什麼,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七海建人領著粉色頭發的少年走了進來。
他的眼睛先是停留在吉野順平身上停了一會,才對你微微點了下頭,倒是虎杖悠仁很興奮,一下子就想竄到你身邊,但並沒有成功,被站在中間的五條老師心平氣和的摁住了頭:“要說什麼的話這個距離就足夠了吧?”
你:“……”
目睹到這一幕的七海建人:“……”
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吧?
但是笨蛋是意識不到壞貓咪老師的心思的,他真的很乖的停下了——當然也因為被摁著也走不了,然後高高興興的衝你打招呼:“好久不見了學姐!”
你沒忍住跟著一起笑了起來:“昨天晚上不是才見過嗎?”
“對哦……”虎杖悠仁呆了一下,但又立刻反駁起來:“可是你很快就喝醉被五條老師帶走了啊。”
你:“!”
啊!這就不必說了!被七海建人聽到多不好啊!你身為學姐一點威嚴不都沒有了嗎?
並沒有意識到早就沒有威嚴了的你立刻轉移話題:“這位是吉野順平,帶過去讓硝子看一看有沒有受傷吧,畢竟那個咒靈的術式似乎比較特殊……似乎和皮膚接觸有關係。”
無意識的將手搭上被不知名咒靈碰到的胳膊,你微微沉思了一會,才抬頭繼續說道:“是個特級咒靈,挺有本事的,跟泥鰍似的。”
“沒殺掉嗎?”七海建人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這種事情對於你來說真是少見,雖然體術上可能會比不過同級的另外兩位,但是你在執行任務時會更謹慎,往往成功率也會更高一些。
幾乎很少有失敗的情況。
搭在胳膊上的手指無意識的點了點皮膚,雖然有點無奈,但你還是很誠實的回答道:“他很聰明,也很狡猾,我隻讓他受了傷。”
就算是你也沒想到這個人形咒靈居然還能鑽到下水道從那逃走。
五條悟的目光凝在了你手指搭著胳膊的位置上,於是微挑起的唇角沉了下去,連麵色都繃了起來,你注意到對方不太愉快的表情,衝他微微搖了搖頭。
“總而言之,”你重新麵向那幾個人,短暫的笑了一下:“剩下的事情就不歸我管了吧?我今天可是假期。”
說完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後,你就在家裡躺平了——要是準確一點的話其實是五條悟的房子,不過不要緊吧?五條悟偷偷住了你房子那麼久你也沒收房租啊。
非常理直氣壯的橫躺在寬大的軟沙發上,直到主人回來時你才閉著眼睛嚷了一句:“好餓。”
剛打開門的五條悟:“……”
真是夠嗆。
“哇,就這句嗎?”他搖著頭扯掉臉上纏上的黑色眼罩,露出仍然帶著涼意的藍色眼睛:“好過分哦,明明辛苦一天了。”
你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慢吞吞的把自己從躺著的姿勢換成了半靠著的:“我也很辛苦呀。”
青年投來疑惑的目光,於是你厚著臉皮露出一個乖巧的笑。
“我想你想了一個下午,腦子都想累了。”
五條悟:“……”
“太辛苦了,”眼罩被隨意的掛在衣架上,衣領處的拉鏈也被鬆散的往下拉了拉,露出漂亮的鎖骨和修長的脖頸:“想吃點什麼,勞作人員?”
“這句話好酷!”並不吝嗇自己誇獎的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你把抱枕壓在腿間,然後拍了拍旁邊的沙發軟墊:“在此之前還是說說正事吧?”
五條悟驚奇的看了你一眼,把手裡拎的袋子放在茶幾上,你盯著那個陌生袋子盯了一會,有點好奇,但還是按耐下去了,直到他在你身邊坐下後才慢吞吞開口:“今天的事情有什麼結果嗎?”
“是這種勤快的人嗎?”他更驚奇了:“今天不是休假?”
這是什麼意思啊?好像你很懶一樣!
你生氣的擰了一下他的胳膊,於是貓咪非常配合的慘叫一聲:“好過分!家暴!”
裝的真像。
和你磨嘰嘟嚷了一會後,五條悟才開口道:“那些人類,被從頭到尾改變了。”
你準備收回的手指一頓。
“你在的時候也發現了吧,那些非人的東西,本質上依舊是人類,隻是從內到外被徹底改變了。”
“未知的能力……”神色有一瞬間的沉下,你本能的攥緊了五條悟的袖擺,他不由得低下頭來看你,但你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是自顧自的想事情。
又是未知的,有智慧的特級咒靈,這讓你不由得想起鈴宮羽燕對你所說的“新世界”。
新世界……夏油傑也曾經說過。
但看起來兩者的理念……包括動機似乎並不相同。
至少目前來看,這個占用夏油傑軀殼的不知名人物手段更高明,也更狡猾,無論是咒靈還是咒術師,對方都能以平等心去對待……從而利用起來。
可怕的心性。
細思起來也太恐怖了,你學著五條悟平時的樣子,把身體往後一靠,腿也翹了起來,舒舒服服的沉思了一會,才道:“吉野順平呢?”
“你很關注他,”男朋友很不滿的把臉側了過來,漂亮的藍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這話聽起來有點拈酸吃醋的嫌疑,但此刻你沒有閒心去調侃攻擊性過強的男朋友。
客廳誇張的吊燈十分張揚的發著白光,將本就簡潔的屋子更添了幾分沉寂的氣氛,其實這也看得出來這裡很少有人住,茶幾上幾乎沒有擺件,冰箱裡放著的東西看起來也是今天早晨主人出去買的,就連臥室的櫃子也隻放了兩三件提供臨時換洗的衣物。
咒術界的最強平時會這麼將就嗎?真看不出來啊,明明高專的時候相當挑剔呢。
這種將就裡有多少是被迫的……但這麼說的話就太悲哀了,連最強都沒法自由的世界裡,普通人在重重壓迫和規則中又是怎樣的生活呢?
你把目光無意識的投向了空蕩蕩的吊燈。
“咒靈和他談話了。”你說。
空氣凝滯了一瞬間。
“是嗎?”五條悟聲音都淡了下去:“他今天有和我說想成為咒術師哦。”
你看向他,明明是在說很重要的陰謀詭計,但他卻沒有看你,側過的臉輪廓優美,白色眼睫微微垂著,神情專注的拆著回來時帶的袋子。
“給你買了喜久福欸,剛剛不就餓了嗎?這種事要是繼續討論下去的話要說很久吧,先墊墊肚子。”
啊……
你乖乖的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