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深淵 桑君墨看著床上昏厥的女子,……(2 / 2)

江嬤嬤手裡拿了一隻小小的翡翠玉瓶,對林夕說道:“娘娘若實在太疼,沒法走路,塗點這個三七枇杷膏會好受些!”

林夕感覺除了身子有些酸疼,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任何感覺,她也沒有心情去研究為什麼其他地方都不疼。

於是說道:“不必!”

“時辰不早了,娘娘趕緊洗漱用早膳。等會要去拜見皇太後和皇後娘娘,萬不能遲到,免得大桑國皇室背地裡笑話我們大淩國出來的公主不懂禮儀規矩。”江嬤嬤道。

早膳一點也吃不下,想到在這個世界舉目無親,孤獨一人,一種深深的恐懼幾乎令林夕無法呼吸。

江嬤嬤連連搖頭,心裡暗歎,太子殿下怎麼舍得會將這個可憐的小丫頭撇在異國深宮,畢竟太子殿下愛這個小丫頭愛得很深。

儘管心情很糟很糟,但林夕還是被江嬤嬤要求去給皇太後和皇後娘娘請安。

慈寧宮,一隻白玉寶鼎正升起嫋嫋輕煙,沉香木的香氣彌漫在整個宮殿。

林夕在江嬤嬤、貼身大宮女冷無淚的陪伴下,步入了慈寧宮。

正殿中央的金絲楠木寶座上,坐著皇太後,一側的紫檀木交椅上,是她的內侄孫女-馬清瑤,馬皇後。

兩人正在交頭接耳,好像說到什麼開心事了,馬皇後拿著絲帕捂著嘴笑了起來,皇太後也止不住臉上的笑容。

兩人見東淩國蕭皇貴妃步入宮殿,立即收斂了笑容,正襟危坐。

馬皇後遠遠端詳著眼前盈盈而來的女子,年紀很小,相貌一般,氣質清冷,兩隻眼睛腫得像兩顆桃子。

不由地心中一驚,皇上儘孟浪至此!

雖說和皇帝陛下是少年夫妻,可她並不了解她的夫君。自從她誕下二皇子-桑玨策後,皇上就推托政事繁忙,幾乎不踏足後宮,所幸也沒有聽聞皇上寵幸其他嬪妃。

今晨辛嬤嬤呈了那東淩國公主的元帕,並彙報了皇上昨夜要了三回水,不由地又驚又妒。

昨日封妃大典,那東淩國公主上了大妝,也看不清容貌到底如何。馬皇後聽了辛嬤嬤所言,心裡揣測那個東淩國公主必是極美貌妖豔的,入了皇上的眼,以至於一向清心寡欲的皇上也欲罷不能。

但今日一見東淩國公主的真實容貌,懸著的心放下來了,就是個長相清淡的小丫頭而已。如今在這大桑國後宮,可以說所有的嬪妃的容貌都勝過這小丫頭,連皇後的容貌也比這小丫頭美出不少。

林夕跪拜完皇太後,跪拜了皇後,馬皇後立即扶起林夕,語氣也輕快起來。

“妹妹昨夜侍寢辛苦了!”一邊說著一邊褪下手腕上的一隻鑲嵌著一圈紅寶石的金鐲子,戴到了林夕手上。

“皇上一向勤勉政事,於子嗣上也就不那麼上心了。皇上皇嗣稀少,這麼多年也就本宮和德妃誕下兩個皇子。如今妹妹來了就好了,早日給皇上開枝散葉,綿延子嗣,也為姐姐解決了一樁心事。”馬皇後笑容滿麵地說道。

林夕煩得不行,以前也偶然看過某江宮鬥文,看了兩行就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這麼多女人爭一根臟黃瓜有必要嗎?況且那兩個皇子怎麼來得她也一清二楚,這可憐的皇後和德妃被桑君墨耍得可不是一般的狠。

她低垂著頭,默不作聲。

馬皇後看到林夕木訥無語,心情更舒暢了。這樣木訥,長相又普通的丫頭更好拿捏了,皇上是必定不會喜歡的,眼前的寵幸隻是政治需要罷了,相信很快皇上就會厭倦了她。到時候她還不得像大梁國公主梁賢妃那樣將青春埋葬在這大桑國的深宮了。

於是馬皇後又體貼入微地交代了幾句,讓林夕回去好好休息,便將人打發了。

林夕待在鐘粹宮的內殿裡,已經焦慮的嘴巴旁邊起了熱毒,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難受。午膳和晚膳都沒有進食,到了掌燈時分,竟發起高燒來,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亥時,桑君墨處理完政事後,回了鐘粹宮。

見那女子已安然躺在床上睡著了,便也脫了全部衣裳躺到了她身側。

“愛妃,朕不喜歡穿著衣服就寢,你那身寢衣能不能也脫掉,碰到了難受得很。”

林夕此時壓根沒有入睡,發燒發得額頭滿是汗水,一聽這話,根本沒法接受那個男人自己裸睡還要求彆人也裸睡的怪癖。

“皇上可以去找那些全脫了睡覺的嬪妃!”林夕生氣道。

桑君墨原本就存了要收服這個真實身份是刺客的丫頭的心思,竟一個翻身壓在林夕身上,她想掙紮卻掙紮不動。

“朕不喜歡!”接著慢條斯理地把林夕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部脫了下來。

林夕已經燒得神誌不清了,她分不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第一個世界的伏天還是第二個世界黑化的桑君墨。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討厭這裡,我想要回家!”

她的眼裡盈滿了淚水,她惜命,她不想死在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

桑君墨一聽這話,醋意大發:“回東淩國太子那裡?整個中央大陸都知道你是朕的皇貴妃。今生今世,恐怕愛妃都要和朕做一對怨偶了。”

說完這句,似乎宣誓主權似的,他吻上了林夕的唇,這個吻帶了點懲罰的性質,又急又狠。

這個男人奪走了她的初吻,她的初夜,害她回不了家。她簡直恨得要死,林夕毫不猶豫地咬上了他的唇。

鮮血從桑君墨被咬破的唇上流了下來。

“你!”桑君墨擦拭了一下嘴角,還不信治不了這個小丫頭了,待要再去吻她,卻發現眼前的小丫頭臉色紅得異常,額頭滿是汗水,眼睛緊閉,似乎陷入了昏厥。

他用手拂了她額頭,才發現燙得不正常,立即替她穿好睡衣,傳了禦醫來診治。

禦醫戰戰兢兢地給皇貴妃娘娘把脈,啟稟桑君墨道:“陛下,娘娘遠嫁而來,水土不服,這才燒起來。待臣給娘娘配上幾幅退燒湯藥,連吃三天,應該就可以退燒了。”

桑君墨看著床上昏厥的女子,重新審視自己的情感。毫無疑問,他喜歡這個女子,當她將她的小手遞到他手心的時候,當她那雙純淨的眼眸凝視他時,他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仿佛她是他找尋了很久的情感寄托,那一刻就想和這個女子一起攜手人生。

昨日洞房花燭夜,她的氣息縈繞著他,他根本沒法控製自己的欲望,可是他也不想在她毫無知覺的時候傷害她。因此他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在那帕子上。

當他看到滿身傷疤的她,無比憐惜這個小丫頭既往的人生竟是如此黑暗和恐怖。他控製不住自己,吻上了那些傷疤,也許是要告訴自己,既然上天把這個小丫頭送到自己的手裡,那從這一刻起就守護好她,不要再讓她受一絲傷害。

可他沒有想到,她還是惦記著養大她,又將她推到萬丈深淵的那個人。

可不管怎麼說,她已是他的皇貴妃,他們這輩子已經被月老的紅線緊密地捆綁在一起了。現在她不愛他不要緊,他會讓她愛上他,再也離不開他。

他看著昏睡的林夕,呢喃自語:“心兒,你什麼時候能愛上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