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斯內普再次見到棠海時,她正趴在……(2 / 2)

[HP]留下 起風淵揚 4956 字 2024-03-31

棠海很久沒來過霍格莫德了,在她看來這兒就類似於大學後門的小吃街,當然還不如小吃街好逛,畢竟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吃的。

聲音隨著腳步一起停下,兩撥互相都不爽對方的人打了個照麵。

尷尬,泡在圖書館太久,棠海都快忘記莉莉和波特快要開始約會的事兒了。感受到身邊的人動作僵了一下,棠海迅速拉著斯內普離開了這個極其微妙的場地。

坐在三把掃帚酒吧裡,沒有白水,棠海點了兩杯黃油啤酒,白色泡沫膨起,堪堪停在杯沿,再多一點就要溢出來。對麵的人明顯沒有開口的打算,她隻好率先打破了沉默。

“有的人追求權力、地位和榮耀,有的人隻想安居一隅順遂度日,道路不同罷了。”

斯內普抬頭看向她,“想變得更強有什麼錯?”

“沒有錯,但要看你具體怎麼做。”

“我現在隻有這條路能走。”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隻看到了這條路。”

對方又沒了聲音,棠海長歎了一口氣,她心知即使自己用儘全力勸說,也無法改變此刻已經鐵了心加入食死徒的斯內普。明明一切都按照原本的劇情和預先的設想順利向前推進著,可棠海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她知道自己在後悔,就像貨已裝箱馬已上鞍,她錯過了改變對方的最佳時間。

“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做選擇的過程,既然我們選擇了這條路,就注定要為此付出代價,舍棄掉與目標方向相悖的一些人和物。”這些話既是對斯內普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棠海將酒杯放下,起身將椅子推回桌前。

“未來的路可能會很難走,” 棠海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意外地沒有被躲開,“保護好自己好嗎?”否則我會心疼。

棠海沒能說出後半句話,她自知不配。

推開酒吧的木門,外麵的陽光明亮燦爛,讓人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棠海回頭看向那個隱在無儘黑暗中的落寞背影,心中默念——

對不起西弗勒斯,請等一等,再等一等,我一定會用儘全力,讓你走到陽光下。

風順著敞開的門縫吹進來,帶著點點涼意掀動桌布垂落的四角,又隨著大門的掩閉而逐漸恢複平靜。斯內普強忍住內心的衝動,沒有回頭。攥緊的拳頭微微顫抖,指甲在掌心刻下紅痕。

杯頂膨起的白色泡沫漸漸爆破消失,隻剩下仿佛融化黃油似的液體。

棠海走後,斯內普一個人在酒吧靜坐了很久。久到太陽即將下山,久到雙腿微微發麻。所有人都要離開,他似乎也再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斯內普失落地將杯中啤酒一飲而儘。

時間如白駒過隙,悄悄從指縫溜走,七年學校生涯結束得令人措手不及。

N.E.W.Ts最後一場考試結束後,棠海去見了鄧布利多,她放心不下的隻有兩件事,一個是斯內普,一個是特裡勞妮的預言。

“你想要第一時間知道特裡勞妮家族關於伏地魔的預言?據我所知卡珊德拉的後代基本沒有繼承她的天賦,而且她唯一的玄孫女目前還處於無業狀態。”

“你隻需要屆時告訴我預言的內容。”

“那麼你拿什麼來保證自己的立場?” 藏在不規則鏡片後的藍色眼睛閃爍著光芒,棠海毫不露怯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是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幫助你用最小的代價來擊倒他。”

“你剛剛也是這麼和我說的,但你也並沒有帶給我什麼有用的信息不是嗎?”

“據我所知食死徒預備役在校內仍屬於合規社團,這難道不也是你默許的嗎?”

氣氛有些僵持,但棠海知道鄧布利多會同意的,畢竟他們是同一種人。

“現在還不到時間是嗎?”

“恐怕還要很久。”

“好吧好吧,但我希望你此次回國不會一去不複返。”

“牢不可破咒,或者血盟,隨便你選。”

“不不不,我願意相信你,”局麵隨著鄧布利多重新靠回椅背的身體而放鬆下來,“畢竟你也選擇了信任我。”

雖然倆人已在暗地裡結盟,但棠海透露給鄧布利多的信息很少。並非她不想說,而是沒有把握此刻說出來會產生什麼後果。這是她的優勢,也是她的把柄,走錯任何一步棋,她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更何談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了。

畢業典禮這天學校十分熱鬨,城堡裡、球場上、黑湖邊,到處是畢業生在合影留念。棠海找出了在床底吃灰已久的魔法照相機,其實魔法世界的照相機技術也就那樣,對於從21世紀穿越回來的棠海來說,一部隻能拍低像素GIF動圖的照相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吸引力,但是畢業的儀式感不能沒有,畢竟小六抱著她的大腿痛哭流涕地樣子十分值得珍藏。

晚宴的程序還是那麼的一成不變,依舊是校長發言加校歌合唱,然後大家開始瘋狂乾飯。

馬上就能吃到地道中華美食的棠海久違地沒有找家養小精靈們開小灶,可能是氣氛烘托到位了,連炸魚薯條都變得美味了許多,一度讓她懷疑裡麵是不是添加了msg。

第二天一早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大家都昏沉沉地補著覺,明顯是昨夜放縱過頭的表現。斯內普回到空無一人的蜘蛛尾巷的家中,自從母親去世,這個房子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住了。冰冷的地板冰冷的家具,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他們好像什麼都留下了,卻又好像什麼都沒留下。

窗外想起篤篤篤的敲擊聲,圓潤的雪梟抓著一隻小巧的禮物包裹,斯內普疑惑地開窗將小家夥放進來。

拆開包裝,打開印著暗紋的匣子,一隻做工精美的銀質懷表躺在柔軟細膩的絨布上。斯內普伸手提起表鏈,將懷表置於掌心仔細翻看著,沒有過度的裝飾,隻在背麵的底部刻著一行小小的ss。

翻開表蓋露出內部對比鮮明的白色表盤和黑色指針,斯內普突然愣在了原地,視線緊緊鎖定表蓋內側鑲嵌著的那張相片——一對母子站在人群熙攘的國王十字車站站台上,一高一低四目相對,眼神中儘是溫存。

那一年霍格沃茨新生入學的場景瞬間湧入腦海,斯內普看著照片深深陷入進回憶裡。這是他和母親少有的溫情時刻,也是他現在擁有的唯一一張母親的照片。

斯內普展開包裹中夾疊著的那張薄薄的信紙,一如既往地語言簡潔字體蒼勁,卻讓斯內普鼻頭一酸。在先後失去了最愛的血緣親屬和唯一的童年玩伴之後,斯內普又失去了最關心理解他的朋友。他用力攥緊這封信,抬頭望著窗外已經飛走的那隻雪梟。

不可否認,他確實對棠海產生了一種依賴感。一種隻要她在身邊,就不由得感到心安,哪怕隻是聽她說話,都覺得溫暖的依賴感。

一股莫名的衝動代替理性占據了上風,斯內普此刻很想立即見到她,說出那句明明就在嘴邊卻又無力說出口的話——“你能不能彆走。”

手臂漸漸脫力,信紙從指尖倏忽滑落在地上,揚起一陣細小的塵埃。

“西弗勒斯,

很抱歉,希望當初這張未經允許拍攝到的照片能夠稍緩你心中的思念。

願未來能再見。

——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