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那你今後是怎麼打算的?”李愛英忍不住問。
“額……我那個表哥在外地打工,這兩個月正好比較忙,等他忙完了就來接我。”
阿姨們聽完又不禁唏噓,果然是遠方表哥,再忙也可以給張車票錢,小青年這麼大人了又不是不會坐車,但她們這些外人又不好說什麼,畢竟那是小青年唯一的親人。
沈易安因為說謊心虛的臉通紅,看在飛躍熱心阿姨的眼裡又是一陣心疼——強忍眼淚的可憐孩子。
“你快去忙你的吧,我們這個姿勢維持久了還是很累的。”紮馬步的李愛英隔空喊道,“找個沒人的地方放聲大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當然,後半句是李愛英在心裡呐喊。
沈易安應了聲忙不迭的走了。
王石包子店的老板王石拿著一張百元鈔上看看下看看,仔細辨認後,又去敲隔壁煙酒小賣部的門。
沈易安站在包子店門口不由的緊張起來,江城啊江城,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彆拿張□□誆我啊。
等了幾分鐘,小賣部裡傳出一聲電子女音:一張。
提起的心重重回落,沈易安長舒一口氣。
王石拿著錢走出來,給沈易安找了零。
沈易安回到出租屋時,陸崢正坐在躺椅上看電腦,茶幾上放著一杯熱咖啡,沈易安瞥了眼,心道:原來他會用燒水壺。
“不知道你喜歡吃哪樣,就一樣買了份。”沈易安把好幾個食品袋放在茶幾上,餘下一個裡麵裝著兩個饅頭,那是他用兩塊錢跑腿費買的。
今日早餐支出:零元。
陸崢這才合上電腦,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小籠包、灌湯包、蒸餃、燒麥、紅薯、玉米、茶葉蛋、豆漿和牛奶中挑挑揀揀,皺眉問:“就這些?”
沈易安微微驚愕,“這些還不夠你吃?”
“就沒有……”陸崢停頓半晌,深吸一口氣,“算了。”
“這個時間隻有包子店開門,你要是想吃麵條、粉、蛋糕之類的,還得等會。”都淪落到跟我擠出租屋了就彆挑三揀四。
沈易安捧饅頭走進廚房,拆開一袋榨菜,倒出一點夾在饅頭裡,閉目深吸一口,在腦子裡過了無數遍“這是火鍋串串味的饅頭”後,大口咬下去。
他現在這具身體的胃被糟蹋的不能一次性吃太多東西,一個饅頭就飽了,剩下的一個沈易安放在碗裡打算留著中午吃。
“沈易安!”
沈易安聞聲從廚房探出頭,“有事?”
陸崢指了指茶幾上沒怎麼動過早餐,“過來吃。”
沈易安警惕地盯著陸崢,昨晚才因為貪圖口腹之欲而丟掉臥室,同樣的錯誤不能犯兩次。
陸崢有些好笑的看著沈易安,“不收你錢,而且你現在也沒什麼可以拿來抵債的。”
“謝謝,但我已經吃飽了。”說著徑直穿過客廳撿起一個空飼料袋準備出門。
“站住!”陸崢的聲音懶洋洋的,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壓迫感。
沈易安又從容的走回去坐在陸崢對麵。
陸崢輕嘲道:“故意買這麼多,真的一點都不想吃?”
沈易安翻了個白眼,抬手對著陸崢比劃,說:“我以為,像您這樣的體型,食量應該不小,誰知道你空有武鬆的身材,卻長了個林黛玉的胃。”
陸崢有些新奇地看著沈易安,“你居然會翻白眼。”
陸崢過去雖然和沈易安見麵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但久經商場的他早已學會如何透過皮囊看本質,以前的沈易安,即使是麵對最討厭的情敵時,也能保持一副貴公子的華麗外殼,絕不是現在這樣——有生氣。
失憶,真神奇。
“我不僅會翻白眼,我還會打人呢。”說著右手握拳朝著陸崢隔空揮了揮,細廋的胳膊毫無威勢,沈易安恨恨地說:“你坑了我的房間就算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想讓我幫忙買東西,就付跑腿費,不然就自己買去吧。”
“嘖,動作姿勢擺得挺標準,就是力道不足。”陸崢評價道。
“這還用你說。”要不是這具身體太廢,若真跟陸崢打起來,雖說不一定能打贏,對方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陸崢瞧著沈易安氣鼓鼓的模樣,像隻急紅了眼的兔子,眼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朝著茶幾伸了伸下巴,“吃吧,我不喜歡浪費。”
沈易安將信將疑,“真的不坑我?”
陸崢掏出根煙點上,咬著煙說:“愛信不信,不吃就扔了。”
沈易安拿著一個灌湯包,喉結滾動,“我這可是幫你吃,以減少你浪費糧食的罪孽。”
陸崢冷哼一聲,“那我是不是得謝謝你?”
“不用謝!”
“還順杆往上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