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陸崢給沈易安喂完粥,用濕巾輕柔地擦拭著嘴角。
“那天晚上在陳放那群人來家裡帶走你之前,是不是還有人來過?”
溫馨的時光被這句話打破,將沈易安從雲端拉回現實,回來了,就意味著要解決這些麻煩事。
陸崢抱著沈易安,寬厚的手掌貼著他的後背,掌心的溫度隔著一層棉質衣服傳遞給沈易安,令後者的慌亂的心平靜下來。
“彆怕。”陸崢說。
“我不是怕。”沈易安靠在陸崢懷裡,“就是覺得很煩,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那些人不再來找我麻煩。”
“不會了。”陸崢對沈易安承諾,也是在告誡自己,“以後那些人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真的嗎?”沈易安想到景柯那個危險人物,言語行為都表露出這個人就是個瘋子,在沈易安心裡,瘋子比陳放那樣的壞人還可怕。
“嗯。”陸崢鬆開沈易安與之對視,“所以,那些我不知道的事,你要告訴我,我才能保護你。”
沈易安望進陸崢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眸,不知怎麼,即使這個人對他隱瞞諸多,他也依舊願意給予信任。
沈易安把和景柯的在超市的兩次相遇,以及在出租屋的爭執,撿重點講給了陸崢。
陸崢眉頭皺的很深,大聲質問沈易安:“這種人第一次出現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
沈易安脖子一縮,小聲辯解道:“他不像是飛躍社區的人,第一次我以為隻是個路人,以後也不會遇到,所以……”
“那第二次呢?”
“他也沒做什麼,萬一那人隻是個傻冒……”沈易安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弱,他偷瞄一眼陸崢,對方唇線緊繃,臉色比鍋底還黑。
病房門一時陷入沉靜。
沈易安悄悄挪動指尖,拋下羞恥心,準備扯扯男人的衣袖撒撒嬌,剛觸碰到陸崢的衣袖,後者便直接撤開手,拿了手機出了病房。
手指僵硬在半空,沈易安的心落到穀底,江城這次真的生氣了。
沈易安從小到大沒有依靠,已經習慣遇到一件事,就要先想到最壞的結果。
如果江城哄不好,那他們是不是得分手,短暫的戀情結束,他也該離開榕城了,這本就是他之前計劃好的,沒什麼可傷心的。
可是心裡還是很難受,像針紮一樣痛。
陸崢出去打個電話回來的功夫,就看到病床上的人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他快步走到病床前,捧起沈易安的臉,自責又心疼。
“對不起!我錯了。”
沈易安打開陸崢的手,胡亂抹著眼淚,說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你吼我,我剛醒過來你就吼我。”
陸崢一個勁道歉,又伸手去抱人,再次被推開。
“你隱瞞我的事少了?還質問我。”
陸崢擔心沈易安再有大動作扯到手背上的留置針,不敢再碰他,往後退了兩步。
“等你平靜下來我們再談。”陸崢很理智的說,卻沒想到他這番動作更加刺激到沈易安。
“你走,走了就彆回來。”
陸崢一把接住朝他扔過來的枕頭,有點哭笑不得,他果斷走上前一把把人抱住,用了點力,防止懷裡的人亂動。
“不許動。”沈易安還想掙紮,被陸崢低喝一聲停下動作,委屈又湧上心頭。
“剛才出去是給助理打電話,讓他去查你說的那個人。”